我知道會有這番局麵的出現，一切在預料之中，隻是這一切我隻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冷嘲熱諷又如何，我不喜爭鋒。
“臣有話說。”閻子俠站了出來，“右法位負責聖君大人安危，聖君大人聖體欠安，我教有逆人蠢蠢欲動，此乃多事之秋，如若遣離，倘有人行刺，我等若支援不及則後果無法估計。再說——”閻子俠頓了一下，我感覺有道目光在我麵上掃了一下，“音魔預言之召示，怎可斷定是右法位！”
我心裏笑笑，有人替我說話，就說明我還不是那麼孤立。
“我看過遙落的極夜。”藍淩一言出，四下竊竊聲響。
極夜乃魔界中人命輪，隻有與魔界有至大貢獻的人在聖君陪同及五行護法的協助的情況下方可查看，魔教建教以來，如此之人屈指可數。而藍淩一小小首座護法，私自查看，眾人不滿理所當然。藍淩撫順懷中靈貓透著暗藍光芒的白毛，絲毫不顧他人眼光，“遙落與煙影的命軌相交，僅此，足矣。”
我鄙夷的看著他，不置可否。就算他已有獨自開啟極夜的能力又如何，幾萬年的生存，我不相信還會有能夠解我底細的事物，我隻相信滿神的無極手卷。
那才是命運的無極。
我心中輕歎，我的無極，姐姐一直不讓我看，就算我苦苦哀求，她總會笑著說時候未到。何時是時候，我不知道。她說看了無極手卷的人都會妄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真的是所有麼？姐姐是怕我做傻事麼，我不知道。
恍然回神，看到眾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我不禁皺眉。
“你認為僅憑右法位的極夜就斷下預言之果？何況那隻是你見過，你說見過也隻是一麵之辭而已。”閻子俠不讓步。
在魔界，閻子俠是魔界的“鐵嘴”，無人敢當其銳，除了藍淩——聖君胞弟。但藍淩一直不屑與眾人為伍，更不屑與他們爭執，今天倒一反常態，著實令人訝異。
“你不相信右法位？”藍淩的目光掃過我枯槁的麵容，“她既有能力一直護衛聖君安全，區區煙影，又怎在話下。就算不是她，不必等得毒聖親顧，想必遙落也有能力取煙影那小子首級獻上。”
我笑笑，如若能行刺，魔教會等到現在麼？能的話何必派一女子前去。
“雖說三界受毒聖魔咒，煙影為魔教一醜女子身中情毒，功力銳減，獨闖聖壇而身敗身死，但魔教女子千萬，可能是右法位，但如若不是……”
我蹙起眉頭，如此惑人心神，淡語中不乏嫵媚的聲音主人，除了千鸞，別無他人，她一直未開口，想必一直想討好藍淩但有所顧忌。
是的，她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又一直視我如芒刺，想委曲求全麼？
但我知道，此話一出，必禍。就算他對我不滿，也不必自取其辱。我不說話。靜靜等著，她的難堪。
眾人突然無語，她應該也感覺氣氛不對，所以戛然而止。這句話的殺傷，會有人知道吧，在某些地方，向來少不了揣度心意的人。
藍淩對著她微微一笑，我看到她臉上的喜意。
應該有些微竊喜，千鸞喜歡藍淩，已經不是魔教的秘密。竊喜？早了吧，以我對藍淩的理解，這句話恰成針，戳進藍淩的理智，錯就錯在，她不應該用“可能”二字。即使他現在在笑，下一刻絕不簡單。
“要不，你去吧？”笑容未退，藍淩笑著征詢千鸞。
千鸞臉色突變。
自聖君法力無故衰退之後，藍淩的麵容始終像千年不化的冰山，無人知道原因，也無人敢揣度，沒有人能讓藍淩笑，隻是所以有魔教子弟都知道魔教左法衛喜歡臭著一張臉的，而現在，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