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妃似乎不大喜歡在下?”皇甫承挑起了眉頭,眼神直直的盯向楚蓮若,他直覺,若是在氣勢上壓不倒楚蓮若,後期就別想從她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隻是這一次她大難不死,還真是惹人生疑?難道胥容當真是喜歡她到了一定地步,這琉璃寺之行本就有目的,所以她的手上有地圖?
琉璃寺之內是有一張機關圖紙的,但是先皇逝去之後究竟落在了誰的手上,眾說紛紜。
後蘇王身隕,唯有胥容和胥陽好好地生存於世,那麼這一張圖紙必然二者擇其一。
不過,在皇甫承眼裏,他還是選擇相信,那一張圖紙定是在胥容的身上,畢竟沒有道理,先皇將皇位傳給了胥容,而不將這連帶的秘密一起傳遞出去。
而最得胥容寵愛的夕妃,這一次突然來到琉璃寺作訪,既不是祈福日,又不是皇家祭祀之日,緣何平白無故來這一出?越想,越覺得胥容讓楚蓮若前來必定是有目的的。這一番心思電轉,也不過是在刹那之間。
楚蓮若仿若沒有看到他的慌神,隻是自顧自的回答了他的問題,“這喜歡二字,您可知道所代表的意思?”
“誰敢在一個妃子的麵前擅自說喜歡,不要命了?”這個問題後來居上,蓋過了楚蓮若的聲音,帶著震懾之意——遠遠走來一個身影,胥陽!
“翎,翎王爺?您,您不是和夕妃一起回來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拐來的一個小侍衛,看到此方詭異的幾個人,湊近一看,嚇得一個哆嗦,連說話都有些不大順暢,或者說沒有經過腦袋的思考。作此一問,是因為胥陽和楚蓮若的距離有些遠,甚至蓄養的腳步還在動。
“去告訴林霖,人已經安全回來了。”胥陽眼神一淩,那個侍衛不敢有其他言語,直接就跑開了,不管是一起或不是一起,夕妃回來了,他們也終於可以呼吸一口氣了。
“翎王爺,這番威懾倒是讓在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皇甫承深深的歎上了一口氣,“夕妃您可是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我不明白,不過翎王爺說的極對。”楚蓮若眯了眯眸子,隨即輕悠悠的眼神飄向那個一本正經,說了此話之後卻眼睛眨都不眨的胥陽,對著皇帝的妃子,不止一遍的說著喜歡兩個字的分明大有其人好不好?
胥陽自然是看到了楚蓮若飄過來的小眼神,但是於他而言,臉色變都不變,怎一個正經了得!
楚蓮若彎了彎唇,收回了目光,二人之間的眉目傳情,因著那份皇甫承怎麼也想象不到的關係層麵而沒有掀起波瀾。
至於知曉這其中彎彎繞繞的上官文慈和容越,隻不過是心下微微一動,直接就忽略了去。皇甫承略一歎息,“夕妃這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恍若是被楚蓮若的話給說的無奈。
“明白也好,糊塗也罷,與閣下都沒有太大的幹係,今日這花豹帶我一路奔行於此地,方與公子得以碰上,這之後,想來也不會有所交集的。”楚蓮若極快的撇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皇甫承輕挑起眉尖,“這可說不好。”旋即又是一躬身,“今日倒有一事願夕妃娘娘能夠幫個忙,不知……”
“或許公子你尋錯了人,我雖身處後宮,也不過是一介小女子,今日翎王爺在此,您是打算舍本逐末麼?”楚蓮若涼涼的聲音,在黑夜之中卻顯得犀利,她在上官文慈的幫扶下,從花豹上跳了下來。
一邊還沒有忘記,將話題朝著胥陽的身上領,這是楚蓮若和胥陽在路上商討好的,若是遇上了他們意料之中會來到琉璃寺的皇甫承,不管他抱著怎樣的目的,結交也好,威脅也罷,一切都往胥陽身上引。
將她與此事完全的脫離開來,或者說,將她與琉璃寺完全脫離開來……
隻因為胥陽在路上的時候,接到了明閣的傳信,皇甫承這一次不隻是想要逼迫方丈說出隱藏的密道機關,更多的是想要得到一張機關圖,將那些早就被黃沙厚土埋沒的東西再一次擺上台麵。
而這一次,不隻是他一方的勢力,譬如紫袍人的參與,雖然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要了楚蓮若的命,但若說隻有這一圖謀,想想也是不可能!
“夕妃娘娘這一語倒是驚醒夢中人了,在下心中煩亂,便隻想著剛剛文妃娘娘與容莊主此地由你做主的言語了。”皇甫承的麵上露出了幾分訕訕然,隨即朝著胥陽便是一抱拳,“翎王爺可還記得在下?”
“對待自己的屬下那麼……殺伐果斷的一個人,本王如何能夠不記得?”胥陽在說到殺伐果斷的時候,踟躕了許久,聽著倒像是在想著如何措辭,隻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皇甫承的眼裏,卻是一股子嘲諷。
奈何,他就此發作不得!“翎王爺待屬下倒是仁慈,隻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必須讓他們記得住方可達到我所要求的效果。”
“承公子,不需要解釋的,上位者的通病!”容越將酒壇子裏最後的一杯酒占了去,擺了擺手,很是不屑的說道。
別人看著,或許會覺得他這份不屑是針對於胥陽皇甫承或者這京城權貴的,隻有幾個人心知肚明,這一句話,那所謂的對象,非皇甫承莫屬。
沒一會兒功夫,還不待楚蓮若坐下,胥陽完全步入這涼亭的範疇,林霖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屬下見過王爺,見過夕妃。”
“林隊長無需多禮。”胥陽和楚蓮若異口同聲。
林霖也不管這些虛禮,“夕妃娘娘,您究竟去了何地?”
“這就要問那個已經死在了密道裏的惜諾了……”楚蓮若眼色微微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