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好算計(1 / 3)

說來,蘇王明明簡簡單單的眉眼,此刻卻沒有落在眾人之間,他循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對視了許久。直到楚蓮若悄悄上前一步,擋住了那含情脈脈的視線,方才停歇。

雖說就算此這二人的眼神太露骨了,胥容剛剛轉首的時候,若不是楚蓮若特意擋了一擋沒準兒就發現了什麼?

刻真的被發現,也不至於能鬧出什麼事兒來,卻到底是損了兩人的麵子,傳出去也不大好聽。

他心中也是震驚的,關於當年的事情,蘇王也確是不曾怪過她,畢竟,她也是未知之人。至於,她的那個哥哥,助紂為虐並不可怕,有心悔改便好。

再者說,自胥陽的屬下魏曲那兒聽來的消息,當年別有隱情,上官文景會那麼做原因隻是因為他誤會了她的妹妹早有進宮之心。

他沒有想到的是,上官文慈竟然會為了替他報仇入了後宮,更沒有想到他會與胥陽的相好楚蓮若結成一股繩兒,剛醒來的時候,本就習慣運籌帷幄的他,第一時間就將胥陽留下的魏曲好好盤問了一番,得到了許多他想要的消息。

也在瞬間,判斷出,今夜實在是那塵封了多年的事情,揭露的好時機。

連胥陽都不知道的事兒,或者說連明閣都沒有查出來的事情!當年胥容設計將他禁錮住,不僅僅是因為他手下的那一隻鐵騎……

收回自己的視線,蘇王這才緩緩開口,“皇上,正如翎王弟所說,本王大難不死,偏偏尋著這個時間點來這裏,實在是有原因的。”

眾人均在此刻伸長了脖子,原因,有什麼原因?

不知什麼時候,外頭的風陡然變大了許多,竟然吹進了這滿滿的大殿,偶有菊花被吹落,飄飄揚揚不知落向了何方!

“蘇王兄,你這能有什麼事兒偏生在這個時候說來,莫要惹了朝臣以及藩國來使的不快!”之前就在與胥陽嗆聲的那位果然不負眾望的與蘇王對上了嘴。

“本王這許久不出現,你們似乎忘記了我的本性?”蘇王舔了舔自己有些幹裂的唇,沒有胥陽的那抹邪吝到嗜血的感覺,反而隻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卻讓人心中一驚,蘇王看起來溫潤有禮,那是眾人不觸及他的底線。

胥陽那是因為一貫的邪吝乖張的行事風格,所以眾人心中忌憚那都是有數的,非是一時一刻,而蘇王,那股子狠勁兒卻是在旁人觸了他的逆鱗之後,一個素日裏溫和有禮的人突然怒來,這造成的後果,多半讓人心驚不已。

呼嘯的聲音吹著半開半合的窗棱,打出了一陣陣的聲響,好似一隻鐵錘敲在了那位大人的心上。

多年朝中沒有這樣一個王爺的存在,一時之間卻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候,他若是再敢多說一句,怕是小命不保,畢竟蘇王大難不死,就此歸來,就算是皇上都得因為他手上的那隻鐵騎而讓他三分,必不會保他。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朝著身後的陰影裏,稍稍瑟縮了一下,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人不屑,有人同情,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卻絕對沒有人敢火上澆油多說一句,亦或是落井下石再言一分。

皇上與王爺之間扯不明白的權力糾紛,他們不適合加入進去,看著就好……

“蘇王兄,你畢竟多年不在朝中了,有些人忘了您也是正常,實在犯不得與他們多加生氣。”胥陽一杯接一杯的,似乎喝不夠似的,直讓人懷疑,此人是不是被那個柳葉山莊的莊主感染了。

“小陽這話說的也是,看來倒是本王放不開了。”蘇王看著胥陽笑了笑,仿若剛剛那個隱隱帶著壓抑神色從未出現過一般。

有人開始著急了,這扯來扯去,似乎都沒有說到正題。

突地,一抹厚重的聲音在天際炸響,眾人被驚的一跳,有些膽小的貴族小姐甚至驚叫出聲。

一聲又一聲,“原來是皇城裏在放煙火,秋菊宴什麼時候普天同樂了?”伸長了脖子細細看過去,卻發現那天空中多出了一道道絢麗的火光。有幾個官家夫人低低的呢喃了幾句。

皇甫空明就在這個時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撚起身邊的一朵大開大合的暗青色菊朵,另一隻手微微捋了捋那長長的瓣兒,“蘇王與翎王爺的感情看著倒是比之於皇上要更好一些。”

“皇兄畢竟是皇上,總該避嫌的,雖說你也不過是藩國封地裏的世子,卻也該懂得這事兒才對!”胥陽不聲不響的封了他的嘴兒,忘了一眼,那經久未滅的煙火,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蘇王兄,你剛剛要說的是事情究竟是什麼?”

於是話題再一次的被引了回來。

蘇王咳嗽一聲,伸手向無憂示意。

眾人其實早早就看見無憂的背上背了一個包裹,卻也隻當是這位姑娘的一些隨身之物,而且有蘇王的誤導在先,眾人隻以為無憂將他救出來直接就來了皇宮,那麼有些東西來不及尋地方放下也是正常。

此刻卻見無憂將包裹放在了胥陽的桌上,緩緩解開,那姿態端端正正,仿若是什麼不可褻瀆的物什一般。

當包裹裏東西的一角露出來的時候,眾人隻覺得有些失望,看著無憂那架勢,以為會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結果隻不過是一個木槿紋路的盒子,材質雖然是頂好,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四寸長,一寸方的盒子罷了。

有些人的視線已經收了回來,有些人卻並不死心。或許這盒子裏藏了什麼無價之寶也不一定。

要說淡然的,在這魚龍混雜的大殿裏,唯有胥陽和蘇王了。

蘇王是早早便知這其中之物的,而胥陽卻是並不在乎,這個蘇王兄,斷然不會害他就是了,而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胥容。

楚蓮若有些奇怪的飄了一眼胥容,她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得見,胥容那雙隻是握著筆杆處理軍國大事白皙的手,緊緊捏住了他身下大椅的扶手,幸而是渡了金的,否則這會兒說不得就該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