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鍵是,這樓早就停水電了,衛生間裏麵哪來的滴水聲啊?
趙小銘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堅定不移地認為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直接舉著手機去了走廊西側盡頭的公共廁所,途經二三十間封閉寢室,挨個趴門上透過小窗朝裏麵查看。
由於追凶心切,他甚至都沒注意到掛在脖子裏的祖傳玉佩在不斷發熱。
越靠近盡頭的公共廁所,玉佩熱得就越厲害,像是被吊在了火上烤。╩思╩兔╩網╩
待趙小銘舉著手電來到廁所門口時,才意識到了胸`前的灼燒感,還是皮膚被燙了一下之後才意識到的。他疼得“嘶”了一聲,趕忙扯起紅繩把垂在胸`前的那塊翡翠色的玉佩給撈了起來,奇怪地摸了一下,然後更奇怪了:不燙啊,一點都不燙,但也不是完全冰涼的,觸手溫潤,顯而易見是汲取了他的體溫才變得溫熱的,根本不會自己發燙。
一定是他自己產生幻覺了。
都怪那個背後搞小動作的人,把他這種堅定的無神論者都給搞得神神叨叨了!
“梁別宴,老子再警告你一次,少在背後搞小動作。”趙小銘重新把祖傳玉佩塞回了校服衣領裏,然後闊步走進了陰暗的大廁所裏,勢必要把梁別宴給揪出來,然後把他打到媽都不認為止。
這是一棟廢棄的女寢樓,進了衛生間之後,正對麵是一扇窗戶,窗外便是覆蓋著潮濕雜亂植被的高大山體,月光透不進來,衛生間中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能通過手機照明視物。
趙小銘將手電光往左打,看到了一排白色的洗手池,牆壁上掛著一塊兒完整的長方形大鏡子,灰蒙蒙地反射著手機的冷光;右邊是四個隔間,門板全部漆成了灰白色,上麵布滿了肮髒到令人作嘔的灰塵和汙漬。
外側的三個隔間門都是半掩著的,趙小銘也不嫌髒,更不害怕,直接伸出手挨個推開查看,但每一扇門內都沒有異樣,直到他來到了最裏側的那扇隔間門外。
門從裏麵反鎖了,那股連綿不斷的陰森滴水聲也是從這扇門裏傳出來的。
好小子,終於逮到你了!
趙小銘冷笑一聲,把手機叼在了嘴裏,然後原地起跳,直接用雙手撐住了門板上沿,探著腦袋朝下方查看,再然後,徹底傻眼了,裏麵除了一個被水泥堵死了的蹲坑之外,什麼都沒有……
但那股滴水聲卻還在均勻地、清脆地、幽長地響著。
趙小銘懵逼了,冷汗瞬間就沿著鬢角流了下來。
又是“滴答”一聲,一滴冰涼的水滴到了他高挺的鼻尖上。
趙小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梗著脖子一點點地抬頭看去,叼在嘴裏的光源也在不斷上移。
原本刷了白的天花板上,浮動著一層密密麻麻的烏黑頭發,一位身穿紅衣、肌膚蒼白的女人,盤旋著覆蓋著血紅色粘膩鱗片的蛇尾,倒掛在天花板上,正在用一雙黃幽幽的豎瞳蛇眼冷冷地盯著他看。
那一層蠕動在天花板上的漆黑頭發,全是從這位人身蛇尾的怪物的腦袋上長出來的。
與之對視的那一刻,女蛇精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殷紅色的唇畔緩緩浮出了一抹詭異又陰森的笑容,說話時,分叉的細長蛇信在口中時吐時收:“好濃鬱的妖神混血的味道。”
我艸,它竟然還會說話???
趙小銘滿腦子都是懵逼的,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切都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從而導致了他的大腦和四肢都產生了暫時的短路,渾身都是僵的,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動不動地掛在了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