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是病急亂投醫,曹大坤什麼人,知道肖溪的叔叔家有這種事,他自然不能沾,可他和林怨比多了幾分世故周旋的本事,說的好好地叫肖溪放心,他肯定找人不叫人來抓她叔叔,可放下電話,卻覺得這姑娘真是傻的可笑。他看著手上的資料皺眉,“這個林怨到為這個妞上進很多。”
“曹總的意思是?”
他的得力助手觀察曹大坤的眼色,後者冷笑,“林怨這種人乖乖聽話幫我做事就留著,要是生出別的心思,就不好了,他不過是被這女的弄得總想接手我省成的生意,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重,先敲打一下吧,看他是不是那塊料。
要是聽話,我就讓他繼續在小城做地頭蛇,那個地方我就是個中轉貨物的,他接手以後必要時候也可當替罪羊,可若是他還是不自量力,就把他踢出去。用誰不是用呢,能人多了去了,他林怨也就是個上不得台麵不識抬舉的。”
肖溪聽了曹大坤的話就像吃了定心丸。
可她沒想到的是,都沒到第二天早上,當天晚上派出所就來人了,接連把家裏諸多親戚最近買椅子賣的火—熱的人都帶走了,他家親戚家屬都來問,她嬸子哪知道咋回事,她叔還在醫院裏呢。
要不是在醫院裏早帶走了。
接下去的幾天,小城就震動了,主要是省城新聞都上報紙了,抓獲了大型傳銷組織,無數人上當受騙。
漸漸地一開始不明白的,現在全明白了,尤其是他家親戚幾乎快砸嬸子家玻璃了,嬸子都不敢出門了天天在屋裏哭,肖奇上學也隻敢從後窗戶出去。
老肖出院後被派出所帶去做筆錄,調查清楚了他也是受害者,可他之前因為參與講課假扮使用者,被罰了錢,家裏哪還有錢啊,尤其是親戚拿著椅子在他家門口叫囂著要把錢要回去。
嬸子把這段時間叔叔掙的椅子錢退回去了還不夠,天天上門鬧,最後嬸子終於爆發了,拿著把菜刀瞪著血紅的眼站在自家院子門口,“你們一個個的有沒有完,我們老肖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騙了我們的錢就不還了?大家都是親戚朋友,你們有沒有良心啊,就算受害者也騙了我家的錢。”
“騙你什麼了,你自己進的椅子自己沒賣出去,自己沒掙錢我賠你錢嗎,你們受害者我們就不是?我們家算是賠的最多。再說了之前就有的錢都退給你們了,現在你們手裏有幾把椅子的也是你們自己買的,別在我這撒潑。”
“你這個王翠芬嘴真厲害,但說出花來也要賠錢,這破椅子說一點效果都沒有,砸了都是砸了,我要回我的錢咋的了?”
“你當時非要買,用了之後也是自己說走路都快了,現在打臉不打臉,我就問你?你就當花高價買個椅子咋了?我們老肖也是被人騙了,現在都中風了,你們還有沒有點良心啊,都是親朋好友,我們家把能退的錢都退了,現在你們手裏有幾把椅子還要錢?太不講理了。”
“你不講理還是我們不講理啊,好好啊就算不要錢,也要精神損失費,你還當我們是親戚?有這麼坑親戚的嗎,你知道我家幾個女婿家都被牽連了,以後我閨女們在婆家日子咋過?”
“那也是你非要炫耀,拉全家人下水。”
嬸子也得理不容人。
她真是心累啊,那時候有錢賺這些人一口一個親戚的,現在知道沒錢了手裏不過幾把椅子了,還要是鬧上他們家,說就有口怨氣,難道她心裏就沒怨氣嗎,好好地老肖成這樣子了,現在說話都說不了,她看著都心疼。
“我說王翠芬,你不是和老肖早離了,放個男人在家裏,還為他打抱不平,你算老幾啊。”
“離什麼離,我和老肖馬上複婚,你們以後別想找老肖麻煩。”
也有聽這話到底是親戚看不過眼的,她弟妹就拉住她,“姐,你可別傻了,他現在沒錢沒工作還半身不隨,你離了算撿到了,其實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不服氣撒個火,你可別真把自己後半生賠進去。”
王翠芬一把揮開弟妹,“我可不像你們忘恩負義。老肖我倆是離了,可我要和他複婚,你們有意見啊,我家的事誰給你們權利插嘴的。”
“不識好歹吧你就。”
“我識不識好歹用不著你管,我們王家娶了你這樣的媳婦,我弟弟趕明有個好歹,你就不管他?忘恩負義的家夥。”
“你咋說話呢,那可是你弟,你在咒他,真是不可理喻。”
那些親戚們尷尬的,嬸子回屋把離婚證往地上一甩,“老娘明兒就去複婚,誰再敢上門惹我們老肖,就看著辦吧。”
嚇的那些人退出去好幾步,王翠芬菜刀一揮,橫著脖子一叉腰,“還找事的,就別怪我王翠芬不客氣。”
人都散盡了,王翠芬看著地上離婚證,又看看屋裏的老肖,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而老肖也在床上想喊喊不出來,眼淚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