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有如滋養澆進了林怨心坎裏,“走吧,我的電影明星。”
“現在就走嗎?”
“走啊。”
於是肖溪就出穿著拖鞋,什麼都沒帶的上了林怨的車,去了北京。
嬸子發現肖溪沒了,發了瘋的四處找,可怎麼找得到,她已經走了,走的遠遠的了,嬸子大哭不知道如何給肖童交代也不敢瞞著,晚上肖童來了電話知道這個消息,腦子嗡的一下,她不該留下肖溪才對啊。
馬上要訂車票回去,可理智告訴她,肖溪也許來了北京,可北京這麼大,能去哪找呢。
是啊她能去哪找呢?
誰能找得到那個追著夢,光腳跑了很遠的人呢?
對,夢,肖溪覺的一切都和夢一樣的。
林怨帶著她,到了一個新的世界,見老板見名人見導演,和娛樂公司見麵,一切都是光怪陸離,紙醉金迷。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站到雲端了。
那種感覺像是在胸口膨脹起來的氣球。甚至有一天晚上她主動捧起林怨的臉,看著他,“林怨,你知道嗎,我從沒像這一刻這麼愛你。”
林怨一愣盯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晶亮,褪去了所有的欲望,虛榮以及對這世界的厭惡,那雙甚至帶著點純真的雙眼隻盯著他,隻有他。
林怨心上什麼東西劃過,那一刻突然意外的自己竟然想哭。
他吻上肖溪的額頭,吻上她的眼睛,肖溪看著他,“我會成為電影明星的對吧。”
“對。”
他笑著回答。
“我一定會實現這個願望的對吧,林怨。”
“對。不要叫我林怨,叫我林淵,深淵的淵。”
“林怨,深淵,淵,林淵。”
那一夜她一直叫著他的名字,林怨隻覺得一切的辛苦一切的傷痛一切孤獨,以及一切的危險,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的值得。
是的危險,他的急功近利讓曹大坤過早發現了他的事,正如所料,小城的生意曹大坤全都抽走了,可林怨早有準備,他把該轉移的錢已經轉走了,就算曹大坤氣急敗壞的接手也不過是空殼子,他都去北京了,勢力在隔壁省,小城那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曹大坤發了狠,他不能忍受自己被一個看不上的人如此玩陰的,派人接管小城,弄出了極大動蕩,每天都上演著舉報,被舉報的戲碼,三兒因為早就撤出來,所以沒事。
但他有一次路過歌舞廳,看門口之前一起的幾個夥計被警察押著帶走了,聽說這邊出了人命,還在調查,調查什麼啊,查來查去有替罪羊,也查不到曹大坤身上,而隻有三兒知道是曹大坤動的手,可他又能怎樣?
三兒有些後怕,怕如果林怨沒對他和何為民留情,也許他就和這些人一樣被抓起來了,因為這些是被林怨放棄的人,被他拋棄就等於被犧牲,等於死。
直觀的看到小城的變化,三兒感覺害怕,這個被遺棄的地方尚且如此,那麼,林怨的隔壁省勢力生意,還有他在北京又是什麼樣呢。
三兒也想過撒手不管了,可他半夜總是夢到林怨一臉血的來問他兄弟一場為什麼不救他,他受不了這個刺激,他想去找何為民,可何為民的大哥剛剛去世。那天三兒遠遠地看著何為民捧著哥哥的黑白照片,看著他嫂子哭的暈過去,他的侄女,也就是何玲扶著她母親,雙眼通紅。
三兒想過去,又覺得自己不該過去,最後隻在記白事禮賬處放了一個信封,記錄的人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張張嘴,最後說了兩個字。那人抬頭想問他山是哪個山,可他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