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每個人都有惡心的嘴臉
眼前一片荒涼和落魄。
蘇染心髒狂跳，咬緊牙齦。
媽媽還在世時，雇傭了村裏的一戶人家定時掃墓。
墓地永遠被修葺的幹淨整齊，寸草不留。
但是現在……
閉眼，她壓抑住眼眶內翻滾的情緒，自己動手將墳前的草拔幹淨。
雖然臘月寒冬，但還是出了一身汗。
將寒菊放在墓碑前。
蘇染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
她眼底有淚花閃爍，嘴角卻上揚，“媽媽，我回來看你了。”
話音才落，兩行淚就流了下來。
“你以前問我過，為什麼隻在你麵前哭，從來不在其他人麵前哭。”
蘇染伸手抹過臉上的眼淚。
“因為，在這個世上，隻有你心疼我，在你的麵前，我眼淚才值錢。”
“在其他人麵前哭，表麵上是安慰，背後卻是嘲笑和諷刺。”
“……”
她這一坐，在墓地坐了三個小時。
天色變黑，才起身。
蘇染深深地看了一眼照片，離開。
她的背影， 孤單卻堅強。
哭過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回到村裏，蘇染去找修葺墳地的大嬸，態度強硬，當麵質問。
看到是她，大嬸窘迫和愧疚，也是村裏的老實人，實話實說，“你爸爸已經斷了這邊的錢，沒再給過，而且……”
她有些猶猶豫豫。
“沒關係，你直說。”蘇染語氣放柔，眼睛紅腫，但依舊犀利。
“中間，你爸爸和繼母回來過一次，把你媽宅子裏的東西全部丟進了臭水溝。”
蘇染眼睛發紅， 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握拳。
由於太用力，骨節處已經泛白。
“ 還…還給全村的人，每人發了五百塊，讓去廣場集合聽講課，說你媽是不要臉，狐狸精。”
蘇染眼神太可怕，大嬸嚇的聲音越來越小。
“也不讓全村人去給你家修葺墳地，誰去就打誰。”
“村裏人都互相監督著，我去了兩次，被打了兩次，就不敢再去了。”
“我知道了。”蘇染咬牙，話從牙縫中擠出來，“你去讓全村的人到廣場集合。”
大嬸點頭，離開。
半個小時後，廣場上擠滿了村裏的人。
蘇染站在戲台上，她站的最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每張嘴臉。
“蘇家，為飛雨村的首富，我媽媽為家鄉修路，扶貧，資助，辦企業，對你們每個人，她都問心無愧，你們呢？”
她陰沉著整張臉，語氣肅冷，“用仇恨和小惠小利，來回報收到的恩惠？”
底下一片平靜，沒有人出聲。
突然，有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你媽是不要臉的狐狸精！”
然後，一群聲音附和。
“嗬嗬……”蘇染冷笑，水杯被她砸在地上，摔成粉碎，“他媽的，一個婊子的話，也能信？”
“我這人一向大方，不喜歡計較。”
“既然，你們看不起我媽媽，那麼就別再享用她給予的恩惠。”
“全村，但凡是我媽媽幫忙修建的房屋，我會全部毀掉，扶貧金不再發放，企業全部關閉！”
“我，蘇染，可以資助你們的貧窮，但無法容忍，你們的無知和罪惡！”
話音落，她轉身，絕然離開。
宅子的東西，被扔的差不多，卻還有張床，可以睡覺。
蘇染給大嬸打了電話。
讓她去鄰村找些人和鏟車，去把房子推了。
推完以後，找她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