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梁爽很憤怒。
即便揍王海個生活不能自理是板上釘釘的結論,可剛才自己因為看到曾經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的李梅露出如此淒苦、悲切的神情一時走神,竟然被潑皮王海趁機踹了一腳!就算這一腳力度不咋地,也不痛不癢的,但自己氣勢洶洶的跑來,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對手下了先手,實在是有夠窩囊。
這讓梁爽頗有點揍人不成反被毆的鬱悶。
王海是個地地道道的流氓**,李梅提出要離婚,王海便說離婚行,不過他要分大部分家產,要不然就死皮賴臉的不離婚。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一直在梁新的法庭裏扯皮。
就在昨晚,王海和幾個損友喝酒,有人幫他出主意,讓他用接丈母娘親自照料為借口,把癱瘓在床的老太太搶到他自己家裏。這樣,不僅再開庭時可以當孝順、改過的措辭借口,或許還能趁機要挾孝順的李梅,成其好事解決王海的個人生活方麵的問題。
王海過去不是沒想過嚐嚐村裏這朵豔麗梅花的念頭,但老爹沒能堅持到李梅畢業回來就死了,以至於雖然兩人有婚姻關係,卻始終沒有睡在一起過。後來李梅回來後看不上自己是個混混,而王海也擔心太過分的要求會讓李家不再給自己錢,所以也沒用這類事逼迫李梅。
這段時間李家下定決心要和自己斷道,絲毫不念及自己老爹當初救了李援軍的恩情,最初王海擔心會沒了來錢的地方,死皮賴臉的想要趁機訛一筆。可幾個損友趁著喝酒的時候一調侃,王海頓然醒悟,覺得自己即便最後成功卷到錢,沒嚐過李梅這個漂亮的小娘們也挺窩囊,心中欲望的火苗便頓時趁著酒勁兒騰騰而起,一發不可收拾了。
第二天,王海夥同兩個不錯的哥們竄過來,想要硬搶豪奪實施計劃。好在李援軍挑水回來,在院子裏截住了他們幾個。要不然或許就真出大事兒了。
隨後李梅打電話報警。再後來,警察到來協調解決,王海人前表現的很乖巧,乖乖的走了。可沒想到警車前腳走,王海後腳就又竄了回來。
當時李援軍正要關門,被王海哥幾個用肩膀一撞,李援軍一不留心倒地打了好幾個滾,爬起來就看到王海要衝進屋裏。
在屋裏照顧母親的李梅聽到動靜,急忙拿起做飯包餃子的擀麵杖與王海爭執,再加上李援軍緩過一口氣,拚命三郎似地抄起鐵鍁攔住了想要進去搶人的王海的兩個夥計,這才暫且穩定了惡劣的形勢。
再後麵的事,差不多就是梁爽看到的樣子。隻是少了李梅一擀麵杖砸到王海的肩膀上,李援軍輪起鐵鍁趁機把王海趕到院子裏的過程。
總之,弄到最後成了兩方僵持對峙著,學君子行徑——扯起了嘴皮子。
李援軍是地地道道、老實巴交的農民,李梅也是知書達理的教師,還是個嬌滴滴的女人,論起罵人的技術自然遠遠比不上臉皮子超厚、嘴皮子雜碎的王海。
幾輪對峙、爭吵、謾罵下來,李梅父女倆完全失去了主動,被王海占據上風。這也是梁爽衝進來才看到了李梅被罵哭、李援軍氣的渾身發動的緣由。
“強子,看這小白臉還有點不服,你和小豹兩個過來,讓這****爽爽。”王海姿態傲慢的撇了撇下巴,輕蔑的看著梁爽,吩咐道。
梁爽暗自冷哼了一聲,要不是自己剛才大意也不會挨上那腳,現在別說這倆小混混,就算加上王海,自己也不懼。輕蔑的掃了一眼王海,梁爽扭過頭視線越過李援軍,看向李梅。
李梅眼中也露出擔憂的神色,但看到梁爽望過來,又飛快的隱去,抿著嘴不言不語。
梁爽嘴巴囁喏了幾下,無奈的苦笑一下。
事到如今,本想要問一聲,可梁爽突然悲哀的發覺,當自己再次麵對這個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曾春風二度,體貼柔情的穿衣、熱吻的女子時,竟然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就好像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又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感覺世界上根本沒有能夠表達自己此時像是渴望、愧疚、惦念、憐憫和思念之情摻雜一起的複雜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