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似乎不餓了。但為什麼胸前是黏黏的稀飯?還是一堆。卻沒一絲菜葉。坐起,便要拭去,卻聽:“你終於醒了!”是李嬿。“你也真是的,昨天早飯不吃吧,連中飯和晚飯都不管了,還要本姑娘親自動手。”接著道。“對不起,我忘了。”趙煢說道。“是暈了吧。”女孩輕笑。趙煢似乎看到了從前也是傻傻一笑。“還有臉笑,你知不知道,你對我又多重要!”趙煢搖搖頭。“你不在,我連飯都吃不到了,隻能喝粥了,還好那黑袍的送點菜來。不過今天他不在。”趙煢終於明白為什麼胸前僅有粥了。“你哪來的米啊?”趙煢上回也是好久才找到的。“黑袍啊。”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真該謝謝沐老。”趙煢說道。“他叫沐老啊?”李嬿問,突然想到趙煢胸前的稀飯。連忙拭去。一塌糊塗,趙煢還是笑了。難得看到這位大小姐會幫別人幹活。“笑什麼?”李嬿抬頭好奇地問。趙煢笑著搖了搖頭。“算了,我不擦了,你換了吧。”李嬿一甩抹布,轉身就走,抹布正中趙煢臉龐。趙煢慢慢拿下抹布,說道:“能不能找點水?”李嬿轉過頭一驚,“我去找找”便離去了。不久端回一盆清水,“盆哪來的?”趙煢問。李嬿回道:“不知道。我看見路上正好有就拿來了。”“等一下,丫頭。”一個穿紅袍的進去死胡同說道。“幹嘛?”李嬿問。“能否將我的洗腳盆,還給我?”紅袍又道。“啊!”李嬿放開了盆,紅袍不知何時接住了盆,水一滴未灑。步德策坐在趙煢體內說道:“此人看樣子有白中階的實力。年齡不大,隻比你大就幾歲。”趙煢看了眼紅袍。紅袍開口了,“還有別帶著別人的洗腳水亂跑,找盆很累的。再有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李嬿想了想便答應了,這樣趙煢的事就可以解決了。趙煢卻搖頭了,“沐老說過這條街上的都不要相信。除非……”紅袍接道:“把臉龐露出,對吧。”聲音變了,從男聲變成女聲。臉龐慢慢露出,果真是個女孩,容貌不凡。“女的?”李嬿大叫。“怎麼不行嗎?”女孩笑道。趙煢笑道:“果然,不過剛才我想說,除非是我,我會相信你們每個人,因為我們無仇。”女孩笑了一聲,聲音很好聽。“小乞丐走吧,你的臉可真該洗洗了。”李嬿跟上了女孩,女孩的絕世臉龐也再次遮上。帶著二人來到房門,李嬿熟之不過。正是取盆之處,今日街上人出奇少。女孩打開房門,房門裏卻是漆黑。待二人進入女孩合上門。更加黑,女孩點了幾隻蠟燭,眼前才明白起來。“洗漱處我帶你去吧。”女孩已脫下紅袍,身上是一套紫色紗裙,長發飄逸。“我叫五靈紗,你呢?”去洗漱處的時候,女孩問了問。“趙煢。”趙煢淡淡回道。李嬿連忙說道:“他就是這樣,我叫李嬿。”五靈紗點了點頭。又轉頭問趙煢:“你臉上這是?”趙煢沒有說話。倒是李嬿一臉紅。很快已是,女孩舀了一瓢水給趙煢,並指示臉盆之處。趙煢接過水,來到臉盆處,卻發現臉盆旁便有一孔看樣子是排水的。趙煢洗好臉,問了問水的去處。果然是那小孔。趙煢弄好這些事,走過五靈紗身旁時,輕言道:“有何目的?”五靈紗微微一笑:“等你。”趙煢一愣,開始回憶卻已忘卻在街上的大部分時光,僅有六七歲才有點印象,卻沒有此人的任何。“晚雪亭。”女孩慢慢說道。趙煢卻還在苦苦回憶,“小子,小情人?”步德策笑道。趙煢完全不理,死死思考。“趙煢?”李嬿難得這樣叫,因有人。“我們先出去吧,讓他靜靜,也許他有事呢?”五靈紗說道。李嬿點了頭,隨她出去。“他不會因為我昨天的事……”李嬿想到。趙煢慢慢回憶,那零散的碎片中尋找一人很困難。“晚雪亭。”口中嘀咕著唯一的信息。記憶慢慢合在一起,那是一個女孩,那時他正身受重傷為了逃命來到了晚雪亭,聽見亭內琴聲陣陣迷糊的進了,倒是暈倒亭內。掙眼時滿是紗布,很白。他現在根本動不了,隻能靜靜椅在亭柱上,背對那人。僅有琴聲在耳邊回蕩,那時他對樂器起了念頭。琴聲落,女孩走來看趙煢的傷勢。發現其已醒來,女孩笑了和現在一樣美麗。後來兩人聊了天,後約定以後到這裏相聚。趙煢也得知女孩比自己大上兩歲,也老實的叫了聲:“靈姐。”每次聽女孩的琴聲時,趙煢便想自己有一件樂器,可……後來女孩本要打算教其奏琴,趙煢痛快的學了,也學會了基礎音調,可那時女孩便絕跡了,趙煢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孤獨。哭了一天,後來便忘了這事,孤獨卻留下了。趙煢雖想起這事但也不怪五靈紗,她也許有事,不然為什麼現在她還會出現呢。趙煢從回憶中醒來,身旁早已沒人。自己走出了洗漱處,“你出來了,趙煢。”李嬿站起說道。趙煢點頭,五靈紗對其笑了笑。“靈姐,你還是回來了。”趙煢對她說道。五靈紗還是笑著說:“想起來了?你不怪我嗎?”趙煢淡淡答道:“你不是回來了嗎?”李嬿一臉茫然。“琴還會嗎?”五靈紗問道。“七年沒動過,你走了我就再也沒碰過琴了。”趙煢說道。李嬿驚訝的問:“趙煢,你會琴?”趙煢沒說什麼,也不動,他實在說不來了。“小子,你會彈琴啊,難怪學蕭快。我袋中好像,似乎有把琴哎,好像叫白琨(kūn)。要不以後有興致給老夫彈彈情,吹吹簫?”趙煢不理。倒是對那把白琨有些興趣,五靈紗說道:“是好久了,我在這正好有一把琴,看看吧。”趙煢點了點頭,跟上她,李嬿也連忙追上。李嬿雖不會任何樂器,但卻愛聽。幾人來到似乎是書房的室。五靈紗找來一個琴兜,慢慢取出黑琴,放在桌上,透著燭光,趙煢看到了琴上刻著兩字“黑刋(qiàn)”。“黑刋,白琨,小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兩把是夫妻琴。”步德策大笑。趙煢很平靜。“小子,取出白琨吧,反正這裏都不是外人,如果是那隻能算你交‘友’不慎了。”步德策說道,“友”字很是特別。趙煢倒是聽了,取下乾坤袋,找出那把白琴。兩女正看著琴,趙煢走了過來。放下琴,琴上撰“白琨”。五靈紗笑道:“竟是白琨琴,你哪來的?聽父親說兩把似乎是對琴(夫妻琴另一叫法)。”趙煢嗯了聲。“開始了。”五靈紗說道。。趙煢點頭,李嬿坐在了旁邊的椅上已閉上眼。五靈紗先動琴,玉手慢慢撥動琴弦,琴聲入耳。“小子是《離杯》,這曲我正好有曲譜,找找吧。”趙煢沒有動手,而是慢慢聽著。“小子,雖然你被我訓練的能一遍聽完就會,但可不能讓那丫頭彈一遍才開始吧,多丟臉啊。”趙煢隻好拿出譜來,跟著五靈紗彈奏,原來還犯點錯誤,到後來也差不多了。最後這房內唯有琴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