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西北客貴人窺年少,庵堂主左右旁側擊(1 / 1)

鎮北王穆殷背手而立,微微踱步往前走了幾下,淵亭嶽峙的身形標然而立,在聽到來人話語的時候,抬頭目視遠去的人影,剛才那幾個少年男女中第一眼便瞧見了的那個嬌小,樸拙的身影隱約又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

身旁的幕僚曲向川侍奉穆殷已經有十三個年頭了,從穆殷十五歲擔起鎮北王的擔子起,便是老王爺指派在他身邊輔佐,是看著幼主子成為今日令西北十八羌胡族群聞風喪膽的赫赫鐵王爺的老臣,最是了解穆殷,打量了一番麵容沉寂喜怒不顯於色的穆殷,道:“王爺,既然好不容易得了瞿虎的信,總要去探一探真假,反正這幾日王妃的奠儀還需些時日,便是京裏頭來人催促,也是有理由推脫的不是?”

穆殷這些日子因送了故去的王妃牌位來京城請相藍寺高僧做水陸法事,已經在相藍寺盤桓數日,不是公務,故而便未著王公蟒袍,雖然如此,那藏藍雲紋錦袍裹著一身銅皮鐵骨彪悍完美的身軀,依然掩飾不住身居高位久戰沙場後曆練出來的淩冽氣質,便是這居於中原腹地的富貴京都所無人能比擬的縱橫捭闔之霸氣。

他這麼隨意站著,也仿佛一頭休憩虎豹,闌珊卻又危險,吞頭皂靴不丁不八的站著,是在殺機騰騰的戰場裏養成著的習慣,雖然這相藍寺梵鍾深遠,祥和敦澄,卻依然壓不住他身上的宏肆俾睨的戾氣,隻不過他聽聞曲向川提議,卻是漫不經心的笑了下,這一笑,倒是化去了他身上這份威嚇,多了些許隨性。

那張臉,更顯俊逸,穆殷原本就長相俊美,比起廖龍他的五官多了鐵骨銅皮的錚然犀利,比起淩風,卻是更多刀削斧劈的偤美,隻是他上位已久,少有人敢議論他的模樣,這時候隨著他一笑,線條倒也柔和了幾分:“隻聽聞相藍寺附近杭都山美景天下獨一,倒是難得有機會看上一看,也罷,本王倒要乘此機會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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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榮華並不知道她身後發生在千佛殿外的故事,同簡純等出來多時,便到了分手時候,雖然都有些不舍,可家中都有規矩,也隻能暫時分別。

簡純同雲榮膺一路送了雲榮華回到水仙庵門口,這才下了車,好生囑咐道:“那些藥膏是上好的去疤靈藥,記得要每日塗抹方才有效,你倆個丫頭切記日日替你們主子上藥,若再有差池,定不輕饒。”

雲榮華別了兩少年,進了水仙庵的大門,便聽守著門口的小尼姑妙爾同她說庵主有請,又隨著妙爾一起往庵堂主屋過來,剛跨進前院,便見坐在一排長廊下的水仙庵庵主靜安。

水仙庵隻是一個小庵,主屋也不過是一座用竹排及木頭搭建起來的建築,一片素色,並無任何裝飾,原木構架,便是那屋子前的廊道寬闊,延伸出一條寬敞的走道,下頭用短木架起,離地約有一尺。

院子裏有一個大水缸,從房梁上延伸過來一條竹排將屋簷的水沿著凹槽流入缸中,趕上天降雨便可以積聚一缸子天根水來,若是沒有下雨,便由小尼姑去外頭打了山泉來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