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聽閑話厭棄小兒女,惡名起劫難當頭罩(1 / 2)

一聽是娘家妹妹來了,康平侯夫人倒也高興,正讓人出去迎接,外頭的人已經一陣風般刮進來,麵容與之相似,不過年歲略輕些,身上穿著一件大紅遍地金麒麟緞四合如意式雲肩褙子,秋香色雲緞鳳尾裙,頭戴鬏髻,珍珠綴著額帕,滿月臉,瓊鼻厚唇,富態摸樣。

她徑直過來先朝著簡老太君納頭一拜:“給老祖宗見安。”便又朝著自己姐姐笑了下:“姐姐。”

簡老太君道:“今兒個姨太太怎麼會過來?你們姐妹去屋裏說罷。”

來的正是中靜候神武將軍馬培章夫人宋氏,因為平日在康平侯府走得勤,彼此也沒什麼太多客套,說了幾句閑話,姐妹倆便告辭了出來。

一起來到侯府正堂,康平侯夫妻倆的院子堂屋,在左廂房內姐妹倆在一處坐下,康平侯夫人才道:“妹妹今日怎麼來了?”

“跟我們家老太太出來打醮,路過你門口,想著有些日子沒見你,便跟老太太稟了,進來瞧瞧你,最近可好?”宋氏道。

康平侯夫人知道自己妹妹在將軍府其實並不是很自在,弟妹夫雖然沒自家老爺那麼風流,可因為戍守在外,常不在府,將軍府的老太太是個萬事都愛插手的性子,嫌棄妹妹沒給兒子開枝散葉多生些,便做主抬了幾房人進去,偏偏馬將軍其實大半時候不回府哪有時間生孩子,到如今也就隻有個嫡子,年十二,人丁不多,老太太又成日叨念,沒事妹妹便隻借口到她這躲清靜。

像她們這樣兒女多了要操心多了的麻煩,沒兒女的要煩惱沒兒女的糟心,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經。

康平侯夫人也不給自己妹妹添堵,隻說道:“那你在我這多留一會,我倒是正有事同你商量呢。”

宋氏道:“何事?”

“還不是為我那倆個討債的,往日擔心養不好,如今大了,又該操心大了的事,這會兒就有件事,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你幫我參詳參詳。”

宋氏聞弦歌知雅意,一聽就明白:“你這是要給純哥兒和宜丫頭找人家了?也是,宜丫頭都十七了,要不是去年母親過身她有了孝,也不會拖著今年才定人家,是該尋起來了。純哥兒如今身子骨也不錯,才學也好,找人家倒是不難,隻怕你要挑花眼呢。”

妹妹逗趣的話卻沒換來康平侯夫人笑臉,隻歎口氣道:“如今卻是哪容得我挑,一家就夠煩了。”

宋氏眼一瞪:“咦,姐姐看中誰家了這是?”

“嗨,還不是國子監祭酒府,如今他們一家倒是熱鬧,一房想要把閨女嫁進來,一房卻想著咱家宜兒,這一家,倒是個頂個的會打算盤,也不怕富貴壓死了她們。”

宋氏愣了下:“祭酒雲阜?”

康平侯夫人沒好氣道:“除了他家還有誰?也不過是個清流罷了,想的倒是好,偏我們老太太倒是覺得不錯,讓我考慮考慮,雲阜雖然不是什麼勳貴,可人家門生故舊天下遍布,便是太後聖上都是客客氣氣的,我們家純哥兒日後前程說不得要仰賴人家,我也不好蹬鼻子的不給麵子。”

宋氏哪裏聽不出自己姐姐那不太情願的意思,不過她卻想著的是別的:“姐姐你看上了純哥兒的雲家的姑娘,莫不就是近日才回了雲府的那個被寄養在外很多年的嫡女?”

“自然,除了那一個,雲家還有哪一個夠資格?哼,也就是個小丫頭,身子骨也不太結實,摸樣差強人意的,我們家純哥兒是她能配得上的?”

“哎喲喲,是她?她還真敢呢,顯見得那位師太沒亂說話,你可千萬不能答應了,這要是娶了來,可是禍害!”宋氏忙道。

康平侯夫人聞言一愣:“你說什麼?”

“嗨,你不說,我還一時沒想起來,你不知道,昨日我去馬夫人那一家鄰雲坊看新布,瞧她正同京郊外水仙庵的師父靜安聽她說法呢,接過她瞧見我,就問起純哥兒了,說好久不見的,不知可好。”

康平侯夫人皺眉:“我家純哥兒什麼時候認得她的,平白要她問好?”

“可不是,我也是問了,你知她說什麼?說純哥兒有一陣常去她們庵堂,和雲府的一個哥兒一起,探望他們府上寄住的姐兒,都有好幾回了!”

康平侯夫人勃然變色:“什麼?這賊禿尼敢這般亂嚼舌根,看我不撕了她那張嘴!”

宋氏忙道:“我的好姐姐,你急什麼,不說這事誰知道是不是那賊禿尼亂說,平日她那張嘴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便是真的,你可不能大張旗鼓的問罪去,回頭咱們哥兒名聲受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