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再聚首動心難分離,費心機一場終成空(1 / 2)

熊公公應了,他當然明白鄭太後意思,說起來鄭太後一向不太喜歡目中沒有主子算計主子的那等子奴才,莫媽媽幾個雖說是奉了莫凝的命,可要緊的是,如今鄭太後沒有了外戚,越發需要的是拉攏穆殷,替他給自己的皇帝兒子守好江山,買他一個好,自然對於前一位,隻有舍了。

何況太後豈會不知道,莫媽媽的算計,她那個男人在苗寨中也是有些野心的,讓這麼一對夫婦掌控著鎮北王府還不怎麼要給日後惹出麻煩來。

鄭太後沒工夫等成了氣候再收拾。

又正好可以賣個人情給穆殷,兩全其美。

不說鄭太後這邊如何處置旁人,這邊雲榮華從那森森的大殿走出來,外頭燦陽當空,撲麵而來一股子暖洋洋的熱照在她身上,她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在冬日裏居然浸透了汗漬。

跟隨她進來的侍婢也不知道去了哪,許是鄭家如今就這麼被太後反手之間解決了,這些出自於鄭家的便也自然不能存活,在這麼一片偌大的宮殿中人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

如果太後再狠一些,或者動了什麼心思,要碾死她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就在剛才那麼一會兒功夫,雲榮華很清楚自己幾乎就是在生死之間轉了個彎,抬頭朝著頭頂的太陽看過去,陽光如此的明媚,刺的眼睛裏流出眼淚來,這才讓人清晰的意識到,她活下來了。

或者說,她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心念一動間,她突然朝著仁壽宮的大門口看過去,綿延的宮門外一抹黑亮大步流星的踏了過來,陽光披瀝在他肩頭流淌著黑緞子一般華麗的色澤,光暈籠罩著張俊美無儔的臉,手中的兜鍪上長長的羽翎微微抖動著,同他後背那副緞絨披風隨風而動。

雲榮華沒有動,隻是站在廊簷之下靜靜的望著來人,不錯眼珠的看著他頎碩昂藏的身軀如同山嶽一般,在她跟前站定了,與她隔著幾步的台磯兩兩相望,風無聲的輕拂,曳動彼此的發絲,靜謐的歲月在其中流淌。

過了會兒,站在下方的男人一咧嘴,大白牙森然如雪,一雙手臂大大的撐開露出寬闊無比的懷抱,就這麼笑盈盈的看著女人。

雲榮華亦是莞爾,芊芊素手輕提起裙裾,然後縱身一躍,就這麼朝著人胸膛裏頭撲了過去。

穆殷穩穩當當的將小女人接在懷裏,打橫將她抱了個結實,然後狠狠的朝著她殷紅潤澤的小嘴啄了口,帶著狠戾和無盡的纏綿:“春娘,想孤沒!”

雲榮華沒有說話,隻是用手環住了他的肩膀把自己緊貼在那堅硬又有些冰冷的胸膛,死死的抱住不肯鬆手,像是抱住了自己的生命一樣。

穆殷隻覺得裸露在外的脖子裏有冰涼的水滴下來,懷抱間仿佛有一隻小獸哽咽嗚咽著,拚命的拽著他的衣領抽動著,那丹朱粉嫩的手指頭上尖利的指甲劃得他生疼的,他沒有掙紮,隻是把人摟的更近些,然後一疊聲的拍著背哄:“好乖乖兒,孤這不是回了麼,不哭了啊,乖!”

雲榮華不管不顧的兀自在他懷裏頭宣泄,這一刻她無需偽裝無需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盡情的宣泄出來,她知道她可以,而她也不想再偽裝。

穆殷摟著小人兒哄了半日,絲毫沒主意到周圍動靜,好半晌有個人一旁幹咳了幾聲,他眼風一掃,熊公公陪笑而立,嗬嗬道:“太後吩咐咱家來,送二位貴人回府,外頭馬車已經備下了。”

穆殷也沒客氣,歪了歪頭示意帶路,熊公公好歹是宮裏頭太後跟前第一紅人,平日指氣頤使多了去了,不過在這位如今當紅第一的閻王爺跟前,也知道太後都是有所顧忌的,他更是不敢絲毫怠慢,忙前頭一路小跑的領著人出了宮來。

宮中作亂的鄭家連同跟隨他的那些黨羽這會兒都被掃除幹淨,宮裏宮外那股子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宮中這會兒來來去去的人臉上都多了些真心笑容,出了宮,街道上也明顯多了些人走動。

官宦人家得了消息快的,門前已經起了大紅燈籠有了幾分年味,老百姓更是開始出來采購年貨了,透過馬車的門窗往外看,整個京城多少已經褪去了入宮前那份沉重。

不過畢竟元氣大傷的,一時半會也沒回複那麼快,京城大道上來往多的還是全身甲胄的兵馬,維持著京城內外治安。

躺在穆殷懷裏的雲榮華已經恢複了理智,眼皮子還有些紅彤彤的的,不過宣泄過後情緒倒是好了不少,這會兒問道:“你身上的毒要緊麼?能解了麼?”

穆殷懶懶散散的像頭休憩的豹子,閑閑道:“一點點狗屁玩意,傷不到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