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
在血液裏注入大量足夠吸血鬼發情的藥物，不是他為了接近曲明硯，自己做的嗎？
不是嗎……？
良久，洛小池的指尖顫了顫。
隨即側身，很慢很慢地，露出了細頸。
“嗯……!”
曲明硯扣緊他的腰，向下低頭。
吸血鬼獠牙刺破肌膚的感覺很奇妙，他們會釋放某種安撫激素，讓獵物在被吸血時有種別樣的愉悅感。
不疼，體內血液流向改變，麻麻酥酥的感覺不一會兒就灼紅了他的眼。
少頃，洛小池有些無力的倒在曲明硯身上，眸中瀲意盈盈輕顫。
他安撫著自己：被曲明硯咬，引起曲明硯的注意，讓曲明硯帶他走，進而擺脫社會底層人類的身份，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這不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嗎？
現在得償所願，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有……什麼呢？
“嗯唔……”
吸血結束，曲明硯的瞳色悄然變紅，薄唇靠在他頸側持續留戀，舌尖輕掠過傷口，脖頸便可恢複如初。
大掌慢慢撫上後背，細致的動作，像在對待一件精美的瓷器。
這看獵物一樣的眼神讓洛小池害怕。
被抱起時，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血液裏過量的“催情劑”泯滅著吸血鬼的理智，洛小池很清楚，這樣的劑量足夠讓一隻普通吸血鬼失控暴走，因為曲明硯的等級很高，才能在吸完血後，依舊保持清醒。
但很快……
猛一抬手，曲明硯幾步將他扔到床上，單膝壓下，皮質手套滑入襯衫。
“唔……”
洛小池被冰得抖了抖。
眼尾泛起紅，身體漸漸陷進被褥裏……
… …
… …
將近六個小時，洛小池緊抿著唇沒發出聲音。
如果不是為了跟曲明硯說句話，他能當場昏過去。
歡好過後，旖旎的情愫讓房間的空氣變得濕溫，床上一片淩亂。
再次看向曲明硯時，少年的長睫沾了水。
泛紅的指節揪了揪被子，堪堪蓋住身上淩亂的痕跡。
緩過幾個呼吸，洛小池往枕頭上靠了靠，就這麼抬起眸，靜靜看著曲明硯。
幾秒後，男人穿好衣服下床，理智恢複，聲音淡淡的好聽，問他：“為什麼殺人？”
調子依舊冷，和沒睡時一樣。
無心，無情。
*他的時候，曲明硯的上衣始終是完好的，那張疏離的臉上一本正經，讀不出半分情欲。
此時重新戴上眼鏡，便愈發顯得衣冠楚楚。
很禽獸。
或許是被摧殘了半夜身心俱疲，洛小池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偏巧此時，曲明硯摘掉眼鏡，伸手擦了擦。
大約上麵的汙跡難擦幹淨，便隨手放到了床頭櫃邊，不再理會。
洛小池這才斂回目光，像是意外打了場小小的勝仗，啞著嗓子道：“為了，引起曲伯爵的注意。”
眼波平靜，曲明硯像是覺得有些好玩：“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要殺人？”
“不然呢……”少年的薄唇輕動，調子有些慢，卻莫名的，有股風雨摧不垮的韌勁兒：“曲伯爵是金字塔頂端的人，見慣了大場麵，要引起您注意，自然要特別些。”
聲音落，曲明硯望向他的眼。
那目光審視探究，冷意重得灼人。
幾秒後，似乎終於撫平領帶，曲明硯斂回視線，轉身要往外走。
不打算負責嗎？
眼看人即將離開床邊，洛小池猛一抬手，抓住了他的腕。
可曲明硯的右手常年帶著皮質的黑色手套，*他的時候也不曾脫，握住的一瞬間，冰得他想縮回手。
但洛小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