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審訊,他什麼都沒說。
被關進透明的隔離室時,身體的異樣才漸漸凸現出來,來勢洶洶的發情期激素在血管裏與抑製劑相廝殺,疼痛蔓延,幾乎滲透骨骼。
洛小池雙手抱緊自己,脊背靠在冰涼的單麵玻璃上才得以暫時緩解。
肌肉的力量一點一點被銷匿,暗暗咬緊牙關,意識幾分模糊時,他忽然就想起曲明硯的話。
——元管家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是不是……?
是!
就是他做的!他做了好些天,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被元管家欺辱的那些天,洛小池發現元管家有隱藏的心髒病+畏光症。
男人的房間常年不開燈,即便用電腦辦公,電腦的亮度也很低。
單純的畏光隻是眼科疾病,不足致命,但如果元管家有心髒病;如果元管家正好被曲明硯的司機打傷了心情鬱結;如果洛小池把他治心髒病的藥換掉,再用強光忽然閃他幾下……
不死也難。
所以,洛小池問曲明硯要了一台新電腦,他嚐試用自己的電腦連接元管家房間的電腦。
在他咳嗽不止,正準備起來喝藥的空檔,漆黑的房間裏,二十幾英寸的大屏顯示器忽然亮起,強光閃爍!
元管家的瞳孔不自覺放大,藥劈裏啪啦撒了一地,整個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心髒張著嘴,不出幾秒,斷了氣息。
然後,將電腦的入侵記錄清除。
洛小池拖著發情期不斷發熱的身體,戴好鞋套和手套,幾步走到他身邊,蝴蝶刀猛地刺入他的脖頸。
一切收拾完,再無辜的癱倒在地,報警。
沒有任何證據會指到他身上。
但元管家明明已經死了,大仇得報,他為什麼要再刺那一刀呢?
不是引火燒身嗎?
“嗯唔……”
難耐的嚶嚀鑽出喉嚨,洛小池的雙腿發軟,有些想……
“嗯……”
身體慢慢倒在了地上,大約是曲明硯的那一支抑製劑沒壓住發情期瘋變的身體激素。
眼圈慢慢變成通紅,洛小池不自覺蜷縮起身子——他想讓曲明硯……
難以忍耐的灼熱將指節也磨成淡粉,意識越發不清晰起來。
——為什麼他要特意給元管家一刀呢?
為什麼呢?
洛小池想,一是為了解恨,二是……
他就要自己被抓,就要在發情期引起曲明硯的注意!
他要曲明硯在意他,愛上他。
他以前所受的委屈,要向這世界,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嗚……”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總之,兩行清淚滑下來的時候,洛小池迷迷糊糊意識到,他被誰抬起胳膊打了一針,而後裹上衣服……
雙手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