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菩提血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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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給導演打過電話,他說你昨晚就應該回到家的,還說你比他們先走了呢!”

貓太太抓住我的手,眼淚汪汪的,“妙妙,你到底去了哪裏,我們快急死了!打你手機總是不在信號服務區內,我們差點忍不住要通知你父母了啦!”

“我、我怎麼會……”

比劇組先走?導演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難道是為了怕惹上麻煩?

我捧著腦袋,無法直視妞兒們關切的目光。本以為自己隻在永寧墓園裏多繞了十幾分鍾的冤枉路,想不到竟是整整一天,這麼離奇詭異的事讓我怎麼說得出口?!

“誒誒,這麼晚了,我們幾個也別再多問了!”

善解人意的狐朵朵大概看我臉色不太好,就替我解了圍,“人回來就好,有事明天再說也不遲。大家都擔驚受怕了一天一夜,還不趕快洗洗去睡,明天有嘉賓課呢。”

經她這麼說來,理智的諸雲也立即表示讚同。明天是學校每月一次的“明星談表演”大課,所請的明星都是花了重金的,學校不允許學生缺席和遲到,所以現在還是早點去休息為好。

她們安慰了我一番才各自進屋,貓太太捧出自己的餅幹盒子遞給我。

“還沒吃飯吧,看你肚子叫得……”她欲言又止,嘟著嘴反複叮囑,“妙妙,明天你一定要告訴我們怎麼回事,大家都快急瘋了呢。”

我接過餅幹盒子,感激涕零地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手:“沒事,太太,你看我的手還熱乎乎,一摸就知道是活人對不?”

貓太太“噗呲”笑開,終於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卻實在輕鬆不起來,幹巴巴地咽下幾塊餅幹後也躥回自己的房間,緊鎖了門躺倒在床上,裹起毯子瑟瑟發抖。

還聽見貓太太養的黑貓“煤瓜”抓牆撓壁地嘶叫了好幾下。它一向習慣於趴在我房間朝南的窗台上睡覺,夜夜報到從不缺席。

如在平時一定會起床安撫它幾下,但現在真的辦不到。這兩天的遭遇真是太可怕了,我現在隻想一覺睡到天光大亮,讓一切魑魅魍魎都被陽光曬成鬼肉幹吧……

噫,好臭!

越想入睡就越難,沒一會兒我被悶在被窩裏的汗臭給熏精神了,嫌棄地直揉鼻子。作為一個演藝專業的女生,洗得水滑滑香噴噴是每日必修的保養,一天不做渾身皮癢。

算算時間自己都快24多個小時沒洗過了誒,全身散出餿味兒也算正常。糾結半晌還是拗不過一種叫“習慣”的混蛋玩意兒,我裹緊小毯子拿上換洗的內衣,磨磨蹭蹭地溜進浴室。扒衣扒裙脫個精光,正想草草衝個涼。

可,這是什麼鬼?!

在發出尖叫之前,雙手無比迅捷地將嘴給嚴實地堵上……我真的不想再嚇到貓太太她們。

掛在洗臉台上的大塊化妝鏡,巨細靡遺地將身上詭魅的異相給映照了出來。一大片豔紅如血的花紋妖嬈地印在白皙如玉的皮膚上,它們像纖細密匝的藤蔓繞著身體爬了一圈又一圈,遠看就像開了滿胸膛滿肚皮的血花。驚恐地轉過身看,背部倒依舊雪白光滑,沒有被染上這些惡心的玩意兒。

我霎間就明白,這些血紋遊走出的形狀正是先前穿過的那襲肚兜!

怔怔地懵逼了片刻,我馬上發現另一件可怕的事情——

壞了,本姑娘的演藝生涯……這下要全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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