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縮回手。
那好像是……槍?
想想也正常,這房間既然是給張閻天臨時休息用的,就他那種殺人如麻的大軍閥身份,不在枕頭下塞把槍隨時護身就太不符合人設了。
我糾結了一下,還是打算點起燈欣賞一下二十一世紀不常能見到的真家夥。
掏出火柴包浪費最一根火柴,將燈火挑挑高,再次把手伸到枕頭下去掏。
好家夥,還是上了膛的!小手一抖,差點讓它摔到地上直接來演示一次什麼叫“擦槍走火”。而且就我丁點中學生的曆史知識儲備,是無法認出這柄“古董”槍到底是什麼牌什麼型號,總覺得跟電影電視裏見過的區別也很大。
拍《血棺三咒》時見過道具組的師傅擺弄仿真槍,所以這會兒把上膛給解除還是可以試試的。
但解決上膛後,我也不敢把它再塞回腦袋下枕著睡了,想來想去把它丟床底下算了。
明天一定要記著重新把它塞回枕頭底下,萬一有天張司令在睡覺時遭暗殺摸不到槍,豈不就是本姑娘的鍋……迷迷糊糊地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居然很快地睡去了,而且還睡得黑甜無夢。
以至於大清早,勤務兵小哥幾乎是用吼的才把我從昏天暗地的熟睡中震醒。
“這是你妹?”他麵無表情地指著抓頭發揉眼屎的我,問跟在身後的南城六坤。
南城六坤頂著一臉的複雜表情,連連點頭:“正是舍妹,不知道她怎麼會半夜三更進得了封門村的?!”
這後半句,估計是問我的。
我拚命地揉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勤務兵小哥跟看鬼似地瞅了我一眼,跟南城六坤揮了揮手:“盧先生,你要麼在這裏審問她,要麼趕快帶回家。司令應該要回來了,你自己看著辦。”
“行行行,我們馬上走!”
南城六坤當然明白利害,跟勤務兵小哥千謝萬謝後直接將迷迷糊糊的我一把拖起來,扛頭死豬似地扛上他的車。
“你到底怎麼回事?!”
車開出軍營,他就朝我吼叫起來,“夜裏獨自跑上封侯山,突破警衛進入南城祠堂禁地?!你這個能耐可真不小啊?!”
我摳摳耳朵:“淡定,隻是遇鬼罷了。”
但這事要怎麼跟他講明白確實是個問題。因為這會兒,我在他麵前還頂著丌官素菁的皮相扮演他小時候暗戀的那位“青梅”呢。
一提到“鬼”字,這位曆史專家的臉色都變了,隻得幸虧他是出身自南城家,否則準得當我蛇精病發作了。
“到底怎麼回事?!”
暈乎乎地糾結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跟他坦白。
對他說清楚,嚴格意義上我已經不是丌官素菁了,不管是不是什麼陽魂或陰魂轉世,現在的我跟南城家跟丌官素菁都沒有關係。
我隻是一位倒黴的來自二十一世紀的N線小明星,姓柳名妙。
“六哥,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無論信不信都可以。不過你得明白,我真的跟丌官素菁沒有關係了。”
打好腹稿,我冷靜地開了口,準備將前因後果包括昨夜裏遇到張閻天之前所發生的,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六坤是南城九傾最後的家人,將來會是為他守護至死的至親,我沒道理也無法昧著良心去騙他。
等到我說完,南城六坤的車已經駛進了吳農縣鬧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