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人動了我的東西?這是左欽打開櫃門後的第一反應。衣櫃鑰匙還在自己的手腕上,怎麼可能?可是應該沒記錯啊,自己明明把手表擺成四點鍾的方向放在了錢包上,現在怎麼變成六點鍾的方向了呢?自己這個多年洗澡放置物品的習慣萬萬是不會記錯的。
左欽迅速向更衣間掃視了一遍。這麼早洗浴中心還沒有什麼人,隻有一個人正在脫衣服準備洗澡。一個大男人兩眼緊盯著另一個男人一件件地脫衣服,左欽自己都覺得身上直起雞皮疙瘩。觀察了一會兒,直到那人向他瞥來有意無意的一眼,左欽才把眼神收回來。那一個眼神就夠了,他可以確定對方肯定和自己的衣櫃無關。左欽打開錢包,查看了一下鈔票和證件,什麼都不缺——這讓他對自己的猜疑開始有些懷疑起來,難道確實是自己沒放好?左欽心裏嘀咕著狠狠把錢包塞在背包裏。
洗浴中心上麵有旅館,左欽開了一個房間,把背包放在了床上,便轉身又走了出來。
小城的環境著實令人舒服,不僅是因為它的整潔,還因為人們的井然有序。隻是有一點,左欽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的自己不比剛才,改頭換麵後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帥哥中的帥哥,男人中的極品,一米八幾的身高,強健的肌肉,陽剛的臉龐,即使有人不喜歡自己這種類型的,但是也不應該全部都是厭惡的情感態度啊!
從自己一進城,到洗浴中心,再到大街,左欽感覺自己成了社會公敵。這裏的人天生冷漠嗎?也不是啊,看他們彼此眉開眼笑的樣子,直到看到自己後才轉換成警惕而冷漠的神情,簡直就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對!
還好,當左欽走進一家餐館就餐的時候,得到了周到服務,並沒有因為自己是這座城市的“公敵”而遭遇冷落,無論老板和服務員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自己,“熱情”地在自己身上招呼來,招呼去,好像自己是一頭怪物。這讓他不僅回想起自己剛進城時自己背著小山似得背包時的巨大投影,自己當時覺得自己像什麼來著?對了,魔怪!難道小城遇到過什麼變故,對陌生人如此警惕!也許真的曾有流竄犯到這個地方作過案?抑或被山賊草寇洗劫過?左欽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那些山賊草寇也都長得像自己這般帥?哈哈……
吃完早餐,左欽在付賬的時候,特意把錢攥在手裏沒有主動遞過去,他想和服務員聊兩句。服務員站在那裏,等著他的鈔票,既不說話也不伸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絲毫不像其它地方的服務員熱情好客樂於和客人溝通。左欽看著服務員僵硬的一張臉,最終還是放棄了交談的想法,交完錢走出餐館。莫非服務員是啞巴?不對啊!剛才明明把自己點的飯菜告訴了後廚的。唉……不去想他了,又是一個怪人!
左欽百無聊賴地走著,看著,所到之處和所見到的人都是幾乎的一個樣子。看來這裏的人有嚴重的排外心理,他們一定不喜歡外人前來打擾,怕擾了他們的寧靜生活。左欽最後下了一個結論。
加油站是找到了,但是沒有97號汽油,那就意味著自己的路虎還得老實地趴在原地,用其它汽油的話它會消化不良生病的。
小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街道筆直,縱橫各有三條,人口大約將近三萬的樣子。
半天時間過去,這座小城的城區分布已經印在了左欽的腦子裏。隻要是自己曆經過的地方,左欽都可以毫不費力地用一張白紙和筆標畫出各個主要街道和標誌性建築,所以當左欽走到最後一條街道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向回轉了,算是完成了對這個美麗而怪異的小城的初步了解。
除了城市的井然有序,綠化不錯外,市中心廣場上的一個看上去像是城市標誌的東西也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因為他圍著轉了一圈也沒看明白那個東西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那是一個具有金屬質地、散發著黑色的光澤,形狀看上去像一隻即將振翅的飛鳥。至少是抽象派的鳥,左欽心想。
左欽本來以為自己該是這個小城的一個匆匆過客,但是現在看來,他必須要留下來一陣子了,直到想出辦法搞到油料去喂飽睡在荒山野嶺裏的那個大懶家夥。
回到旅館,左欽把已經充滿電的手機重新啟動,手機是限量版的可以直接通過衛星傳送信號的衛星手機,可以通過這部電話聯係秦柯,看看他是否有辦法把自己從這個古怪的地方拯救出去。
怎麼?手機沒有信號?不可能吧?左欽走到窗前,把拿著手機的手伸出窗外,結果還是一樣。
“唉……看來手機也是水土不服,拉稀壞肚子了啊!”左欽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