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欽留意了一下,猴王不僅穿著衣服還穿著一條褲子,這是其它所有猴子都不具備的。猴王的相貌和梳著辮子的那隻猴子很接近,都是鼻子高聳、眼睛深陷,當然也是講的一口德語。左欽心裏暗自猜想,某非這些物種來自於歐洲的德國或者豢養它們的是德國人?
麵對這些猴子左欽不再有絲毫嘲笑之心,猴王的威嚴和深邃已經徹底征服了他。這哪裏是什麼猴子,分明是一個年長的老者在和自己傾心交談。
“你是不是看我們的相貌非常奇怪?你難道就沒有什麼疑問嗎?”猴王直言不諱,仿佛希望左欽提些問題。
“咳咳……這個……我怕有些問題問出來不方便。”左欽說出自己的顧慮,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問話傷害猴王,或者說是老者。
左欽此時寧願把猴王看成是一個人類,因為除了身體,它的相貌、眼神、表情,甚至兩眼飽含的期盼都和人類如此的接近。
“沒事,你盡管問吧。我們等待這一天已經有幾十年了!”
幾十年?左欽對眼前的猴王和這個種群越來越感興趣了,難道他們在此堅守了幾十年就是為了要等著什麼人來,然後訴說什麼事嗎?
猴王看左欽實在為難的樣子,道:“這樣吧,如果你實在不知道從何問起,你隨我來,給你看樣東西。”
說罷,猴王站起身來,向下麵一個“大臣”示意了一下,然後帶著左欽向山洞的裏麵走去。
那名“大臣”——左欽按照人類社會定位著它的身份,率先走在前麵。
在大廳的一角,那名“大臣”把猴王和左欽帶到了一道木門前。
木門如此破敗,以至於隨時要散架的樣子。
看得出來無論是那名“大臣”還是猴王對這間屋子都異常恭敬。它們在進去之前雙雙跪倒,身體匍匐在地麵上,用最最虔誠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尊敬。這讓左欽大為奇怪。
這間屋子裏麵有什麼可以讓它們如此呢?
猴王慢慢地站起來退到一旁,而那名“大臣”則走上前去打開了那扇神秘之門。
一股潮濕而腐敗的味道從那扇門後傳了出來,左欽不禁微微皺鼻。不知道那道木門在這裏佇立了多久,當那名“大臣”把它打開,準確地說是挪開之後,它便“嘩啦”一聲散開堆落到地上,再也不能承受歲月流逝帶來的命運終結。
開門的“大臣”嚇得趕緊再次匍匐在地上。
“讓它去吧!‘主’不會怪罪你的。唉……看來是該揭開真相的時候了。”猴王喟然長歎,揮了揮手,那名“大臣”爬起來退身離去,過了一會兒拿來一隻火把。
左欽不禁大為訝異,這個猴王果然不凡,還知道“主”。看來一定是於此有關的什麼人向它傳輸了宗教思想。這裏還真是奇怪得很。
“請吧!”猴王接過火把抬腿向裏麵走去。
左欽知道從進到洞裏以來所見到的一切都已不能再簡單地理解為是一群猴子所為,這一切很顯然證明了眼前這些動物有著很高的智商,如果把它們帶進並融入到人類社會,它們絕對不會亞於普通人類。
幾十年沒有開啟的神秘洞屋到處散發著一股黴變的味道,好在這裏比較幹燥,這氣味倒也是可以讓人忍受。
隨著火把的亮光,左欽可以看到這間屋子不是很大,有一個簡易的床鋪和寫字台,兩把椅子。很顯然,這些東西的樣式和擺設都符合人類的習慣,那麼就是說曾經有人住在過這裏,而且曾經是常住。
猴王引著左欽來到寫字台旁。左欽注意到,這個寫字台是從中間破開大樹的樹幹,打磨平整之後做成的,雖然簡陋,卻有一種天然古樸的厚重和美感,看來它的創作者確是一個心思巧妙、手藝不凡的人。
居然還有抽屜!
左欽看著猴王拉開了那隻同樣精心設計打造的抽屜,從裏麵取出了一本日記樣的東西。
“這是主人留下來的,希望我們可以交給外麵世界來的人。”猴王道。
“主人?是不是有人曾經住在這裏?”
“你終於開始問問題了。是的。聽我的爺爺和父親說,主人生前一直住在這裏,教給我們祖輩很多東西,包括語言、知識還有對外麵世界的期待。自從主人離開我們之後,這個房間就被封閉。根據主人的吩咐,我們要世代守在這裏,直到外麵世界有人出現,在此之前我們不能走入這個房間一步。在你們出現之前我原本擔心有生之年不能完成祖輩使命呢,還好你們來了。”
猴王一提到曾住在這裏的人時眼裏就會充滿虔誠。左欽估計這個人也許和中國傳說中的神農氏、伏羲氏、燧人氏一樣,因為教化了這些猴子而備受敬仰。但是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背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