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側過頭有些好笑的斜看出聲的小香。
小香的臉還紅腫著，板子的痕跡還清晰可見，的確是被狠狠教訓了。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但是也不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能奏效。
是被狠狠教訓了，但還是打輕了。
人微言輕，一個小丫鬟而已，誰會搭理她的話。
想到這裏若如不再看她，而是轉過頭抬眼看向還跨坐在圍欄上的棠棠，笑意盈盈。
“你個小丫頭片子胡說什麼，上麵那個是我家的人，哪裏會和瓦舍的人相熟。”馬先生開口訓斥道。
小香就是不懂這裏的道理。
若如天天混跡在各種高門深院，當然明白瓦舍裏的女子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就是好看的玩偶，遇到好日子去給主人家助助興罷了，真要是家裏的女眷說是和瓦舍女子相識他們肯定是不會認的。
可以娶回家做姨娘，那是從良、抬舉；哪有說自己家的清白女子和瓦舍姑娘是朋友的。
臉麵這個東西是頂頂重要的。
若如隻是不想惹是非，不代表她就怕是非。
她不用回頭也大概猜到現在小香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自作自受。
小香隻是才進瓦舍半年的小丫鬟，她自然是不懂這些道理的。
她以為現在的形勢對她來說是個能出頭的局麵。
原本小香隻不過也隻是來看熱鬧，她剛剛明明看到若如偷偷想往人群裏躲，她以為是若如怕了，所以她才出聲告訴旁邊兩個主家，哪裏會想到馬屁拍到了驢蹄子上了。
現在看來若如早都知道了，可她連個眼神暗示都沒有給過。
果然，不管是這些官老爺還是瓦舍裏的女子根本沒有一個人跟她交過心。
小香真是越想越氣。
但是現在她有氣也不能發，畢竟剛剛被馬老爺教訓，要是再說話怕是要被攆出去。
她還需要在這裏修習好有一天攀上枝頭變成真鳳凰。
這是小香當初被她父母送進瓦舍時就想好的了，她想穿若如一樣好看的衣服，但她不想做若如，她想做棠棠，做個大戶人家的外室。
她這些心思從來都沒有講過。
但是她現在看了看棠棠有些想改主意了。
若如哪裏會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琢磨身後的小香在想什麼，她現在隻想讓自己脫身，畢竟棠棠是從她屋裏跑出來的，要真出了什麼意外，那不管是祁晏之還是馬老爺想必都不會放過自己。
“大人，要不我上去勸勸？”
聞言，馬老爺剛想白若如一眼，但在看清若如的臉之後那個白眼沒能翻過去，反倒是開始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他是不願意棠棠和若如扯上什麼關係，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歡若如這樣的紈絝女子。
“那就勞煩姑娘千萬把我家棠棠好生勸下來。”馬老爺虛著聲音對著若如道。
若如沒動。
她要懂得聽祁承德的。
祁承德倒是真的焦急，從剛才起就一直緊緊盯著棠棠，對一旁的若如根本就沒看到。
若如看祁承德根本沒聽她說話，隻得往旁邊湊近了些，然後輕聲道：“大人，用我去和棠棠說和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