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晨風吹拂之中,夾雜著鳥語花香。何立天緩緩睜開眼來,隻聽見帳篷外的同伴們已經活動開了。
何立天鑽出帳篷,他覺得還有些困,眼睛都沒法完全睜開,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縫。
蔚藍的天空,碧綠的草地,鬱鬱蒼蒼的叢林,好美的景致。如果每個人都有很多種選擇,他真願意選擇相信這裏是一個世外桃源般清幽美麗的地方。
可是他知道這裏不是世外桃源。他也沒有選擇,他和他的夥伴們正麵臨成功與失敗的壓力,生與死的威脅以及存在與毀滅的抉擇。
當然,抉擇了,付出了,不一定就是勝利者,但不抉擇,不付出,那一定就是失敗者,是最終被毀滅的對象。
“早——”何立天跟阿蘭打了個招呼。
“何大哥早——”阿蘭也溫柔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他看著草坪上,就他那個帳篷孤零零地支在那裏,其他帳篷早已收好了,臉上微微一紅,道:“可不早了。”
阿蘭關心地道:“何大哥你太辛苦了,本就應該多休息一會。”
何立天含情脈脈地看了阿蘭一會,拿上牙刷、紙杯和毛巾向溪邊走去,阿虎和許全笑正在往塑料瓶中裝水,也跟何立天打了個招呼。
他刷了牙,洗了臉回來,阿蘭早已經將他的帳篷收拾妥當了,順手又接過他的牙刷和毛巾,疊整齊了放進旅行包中。
何立天客氣了一下,問道:“阿蘭,其他人呢?”
阿蘭答道:“他們在那邊,張曉曉說有什麼新的發現。”
“什麼發現?”
“我怎麼知道。”阿蘭沒好氣地說。
“哦,我過去看看。”
何立天拉了拉阿蘭的手,便朝阿蘭所說的方向走過去,轉過一塊大青石,幾顆高灌木,映入眼簾的又是一片草坪。
隻見張曉曉和李朝東正蹲在草叢中尋找著什麼。
“張小姐,李教授,你們在找什麼?”何立天走上去,問道。
“何老弟醒了。”李朝東抬起頭來,笑著跟何立天打了個招呼。
張曉曉卻動都沒動一下,雙目正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一片碎布片。
“哦,是這樣的。”李朝東跟何立天解釋:“我們發現這片草坪亂七八糟的,草被折斷了不少,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這上麵搏鬥過的樣子,因此來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獲。”
何立天哦了一聲,他早已發現這些草木被壓過的痕跡,就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在上麵滾過一樣,“從草木折斷的痕跡來看,這應該是發生在昨日的事。”他說道。
張曉曉折下兩根枝條,當做筷子夾起地上那片布條,有些欣喜地說道:“是他身上的,是他身上的。何立天,我們昨天晚上說的不錯,額那朵兒的確不可能知道去鬼域的路,白羽的確是往這條路上來的。”
昨天晚上,何立天與張曉曉討論後認為,阿卡並沒有告訴過額那朵兒怎麼去石頭堡的路,因此相對於去清水鎮和去石頭堡,前往清水鎮的路她要熟悉得多,白羽沒理由不走額那朵兒更熟悉的路。現在,張曉曉更加肯定了這個判斷,是因為那塊碎布條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從白羽衣服上撕下來的無疑。
李朝東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這塊布片有什麼古怪?”
張曉曉解釋道:“李教授,你還記得白羽所穿的衣服嗎?”
“嗯,你這樣一說,我突然覺得這碎布片的顏色,跟白羽曾經穿過的一件衣服有點像。”
張曉曉道:“我曾跟白羽仔細聊過天,他告訴我他是個畫家,其實當時我對他的話並不是很相信,我覺得玩藝術的人,都會有點另類,比如打扮、穿著等,白羽的打扮像個書生,這當然不是另類,我又看他的穿著,也並不另類。但我記得很清楚,他白色的襯衫上有一種奇怪的條形紋。”
李朝東看著布片上,上麵也隱隱約約有一種條形紋路,這紋路跟布片顏色幾乎一模一樣,若非心細的人,根本不可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