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轉身朝焊了鋼條的窗戶走去。那楊丹卻像隻跟屁蟲似的緊跟著他,並學著他那嚴肅的表情,凝目觀察,其形態滑稽可笑。
可是,在窗戶上,也找不到任何破綻。那些鋼條比大拇指還粗,全都焊死在牆壁上,若沒有工具,憑一雙肉掌,絕難撬開。何立天點點頭,又搖搖頭,麵色越發凝重。
那楊丹也跟著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何立天看了,忍不住笑道:“丹丹,你點什麼頭,又搖什麼頭?”
“叔叔,你看起來好可愛,我學學你的樣子。”楊丹笑嘻嘻地說,
“可別學我這愁眉苦臉的樣子,要不然臉上長了皺紋,可別來怪叔叔沒提醒你。”
楊丹作了作舌,嚇得果然不敢再胡亂模仿了。那張進峰在旁邊看得驚奇不已,想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兩人竟還能氣定神閑的說笑話。
“叔叔,你為什麼要愁眉苦臉,你遇到難題了嗎?連你都解決不好的難題,一定是大難題,對吧?”楊丹一本正經地問。
“你說呢,怎麼出去,這是不是大難題?唉,要是我的匕首在就好了,可惜……”何立天想到自己的匕首還在大廳之中,或者被沒收了,心中一陣氣惱。
“嗯,的確是個大難題。若不是具備那飛天遁地之能,我們怕是要老死在這囚牢之中了。”
“你說什麼?飛天遁地?”何立天突然抬頭,赫然發現天花板上竟然有一條通風管,也不知通向什麼地方。
“張院長,這條通風管通向什麼地方,能夠容納一個人嗎?”何立天隻好向張進峰請教。
“哦,這條通風管連通了這一層樓的所有病房,管道大小嘛,一個人進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張進峰看著何立天,心想難道你要從這裏爬出去嗎。
張進峰想對了,何立天正有此意。何立天突然抓住楊丹的手,“丹丹,你在裏麵等我,我一會就來救你出去。”
楊丹驚訝地說:“那可是老鼠鑽的洞。”
何立天道:“現在我就是一隻大老鼠。等著我,很快我就回來了。”
何立天說完,拉過一張凳子來墊在地上,站在凳子上,將通風口的柵欄拆開來,然後跳了進去。
通風管很窄,容納他偌大一具身軀很有些問題,何立天幾乎被夾得變了形,異常難受。而且通風管內經年累月堆積的灰塵,發出濕黴味、腐臭味,他緊閉雙唇,那難聞的味道卻不斷鑽進他的鼻孔之中,他極力地忍耐才沒有嘔吐出來。
何立天停頓了一會,待慢慢適應了通風管裏的環境之後,才像條爬蟲似的慢慢地向前移動。從他們被關的這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隻不過一堵牆的距離,但他卻爬了三分鍾,這才看到另外一個通風口。
他又將那個通風口的柵欄拆了,縱身跳下去,穩穩落在另一間病房的地板之上,竟是半點聲息也沒有傳出。
但何立天格外小心,未敢貿然行動,站在原地靜聽動靜,又過了好一會,這才走到病房門前,輕輕地拉開了房門。
走廊裏,一個人也沒有,劉金山也許沒有想到在那麼一間屋子裏何立天還能逃出來,因此並沒有安排守衛。他此刻還在大廳裏設伏,等著何立天的同夥自投羅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