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後來又去了幾次跑馬場,每次都帶著他的外國朋友。而且,他還給鄭煜城引引薦了一個馬術不錯,喜歡大理,想在大理呆一段時間的美國人。
這個馬術師叫湯姆,很年輕,隻有23歲。他的老家在美國西部,他是在家裏的農場長大的,從小就會騎馬,還參加過一些馬術大賽,拿到過獎杯。他對中國很感興趣,大學畢業就來到了中國。
跑馬場的生意很快有了起色,這讓鄭煜城和夏安都感到高興。
這一天,鄭煜城來到了客棧。小梅去市裏修剪頭發,客人們都到海邊玩去了。夏安正在清理院子裏的花花草草,見他來了便停下來,泡了壺茶,兩個人坐到一樓臨海的公共露台上聊天。
“馬場生意不錯吧?”夏安問。
“不錯,夏安,謝謝你和戴維。”鄭煜城望著夏安回答。從一進客棧,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夏安。
夏安笑了一下,“幹嘛這樣客氣,大家都是朋友。”
鄭煜城躊躇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將一直憋在心裏的問題說了出來,“夏安,你和戴維……在戀愛?”
“沒有,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從我到大理開客棧開始,他就一直幫助我。”夏安向鄭煜城講述了自己從建蓋到裝修時遇到的種種困難,以及戴維一次次出手相助。
鄭煜城聽後,十分內疚地說,“夏安,你吃了那麼多苦都因我而起,給我機會,讓我彌補,好嗎?”
夏安明白鄭煜城的意思,她說:“我到雙廊開客棧是自願的,吃苦也是自找的。再說,吃一些苦,增長一些閱曆,也未必是壞事。在這裏,我喜歡這裏自由寧靜的生活,沒有工作壓力,沒有職場上的煩惱。還認識了戴維,陸帆,夢潔,六叔六嬸這些好人。”
講到這裏,夏安頓了頓,很委婉地說:“煜城,我們不可能重新在一起,就讓我們像現在這樣相處,好嗎?”
“夏安,你知道我到大理是因為你,你知道我的心!請不要拒絕我,好嗎?”鄭煜城顯得很激動。
“煜城,你不要這樣,真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們一家人因為我離散,而且,我現在不再愛你了。”為了讓鄭煜城徹底死心,夏安狠著心腸這樣說。
“夏安!”鄭煜城的聲音裏滿是絕望,眼眶裏全是眼淚。
“煜城,對不起……”夏安有些難過。
就在這時,有電話進來,是從網上訂好房間的客人到了雙廊,找不到客棧讓夏安去接。夏安到吧台拿來紙巾遞給鄭煜城,他沒有任何反應,望著海水發呆,任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夏安見狀隻好默默地離開,去接客人。
等夏安接了客人回到客棧,發現鄭煜城已經離開了。
之後,鄭煜城再沒到客棧來。夏安放心不下,想去馬場看看,可又怕看到鄭煜城痛苦絕望的樣子,於是作罷。
這天,夏安剛給乖乖洗好澡,拿著大梳子和剪刀在給它修理毛發,戴維來了。
戴維過來給夏安幫忙,然後他猶豫了一下告訴夏安,他剛從跑馬場回來,鄭煜城的未婚妻如萱來了,和他大吵大鬧,要他回北京舉行婚禮。戴維聽到,如萱不隻一次提到夏安的名字。
“安,你不會有麻煩吧?”戴維不無擔憂地問。
“麻煩?他們吵架我會有什麼麻煩?”夏安放下剪刀不解望著戴維。
戴維摸摸乖乖的頭,然後望著夏安說,“我不想你有任何麻煩,安。”
戴維眼裏的關切讓夏安心裏一熱,“戴維,謝謝你,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夏安覺得,雖然鄭煜城來到了大理開跑馬場,可自己並沒有答應和他複合,也沒有和他有過多的來往。所以,他的未婚妻沒有理由找自己的麻煩。
然而,夏安想錯了,麻煩還是降臨了。
如萱闖進客棧時,戴維正和來串門的六叔邊喝茶邊聊天。夏安和小梅正在露台上晾曬剛洗出來的床單,有幾個客人在院子拍夏安種的花花草草。如萱氣衝衝地馮進客棧,一進門就高聲叫嚷,“夏安,你給我出來!”
夏安聽到叫嚷急忙從露台上走到院子裏,見到如萱時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她問如萱什麼事。
“什麼事?你自己心裏清楚!”如萱指著夏安大聲說。
夏安剛要張口,戴維走了過來問如萱,“你幹嘛呢?”
如萱狠狠地瞪了戴維一眼,然後指著夏安,聲色俱厲地叫嚷,“我來找這個不守信用的女人,她拿了我男朋友家100萬的分手費,答應不再和他來往。她自己從北京跑到這裏不算,還將我男朋友引誘來這裏開什麼跑馬場,害得我們結不成婚!”
“你!”夏安氣得渾發抖快要站立不穩,戴維一把將夏安攬住,指著如萱說:“你別在這裏胡鬧!安不是那樣的人!鄭煜城到大理開跑馬場的確是因為安在這裏,可那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別將安扯進去!”
如萱並沒有停止,“你是她什麼人?你替她辯解,你了解她嗎?她拿了100萬分手費,還跑到這裏開客棧演苦肉計!真是詭計多端!”
這話讓氣得瑟瑟發抖的安一下子“哇”地大哭起來。
戴維急了,指著如萱不客氣地說,“你這是無理取鬧!你這是誹謗,你要為你說的話負法律責任!我是安的男朋友,我不允許你這樣欺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