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隻見外麵大步走進兩人,前麵的那人身材高大魁梧,濃眉細目,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眼神犀利,那笑容給人的感覺也是陰冷的,他掃視了房裏眾人一眼,便直接向坐在桌旁打牌的湘王妃走去。
湘王妃抬眼瞅了他一眼,臉上帶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三弟,你不在前麵等著喝酒,跑到這裏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要是嚇著這些姊妹們,回頭姑媽知道了可要你好看!”
三王爺笑嘻嘻的給湘王妃做了個揖,“好久沒見二嫂了,俗話說長嫂如母,娘娘要是知道我這麼盡孝道,說不定要獎賞小弟的呢!”他抬起身,掃視了屋裏的眾人一眼,盡管房中都是些年輕的夫人小姐,但他沒有一絲回避的意思,反而是逐個看過去,眼神裏有著濃重的審視味道,似乎是看自己的姬妾一般的。
好一個好色狂妄的三王爺,和那個刻薄蠻橫的閩王妃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如意心裏腹誹道,忙低下頭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卻聽到身旁的三王妃低聲哼了一聲,那聲音雖然極低,但是聽到耳中也是充滿了不屑和怨恨的。
又聽到另外一人帶笑的聲音,“三表哥一聽說二表嫂今天也過來了,便急匆匆的過來給二表嫂見禮,不過禮數雖然不能少,三表哥回頭這酒還是少喝不了的,不然我這主人做的還就不夠盡責了!”聽這口氣,應該是世子殿下李琰了。
“三弟一向是謙恭友愛的,姑媽又不是不知道,”隻聽湘王妃淡淡的說道,“不過你剛才一打岔,我這副本來要贏的牌眼見的要輸了,你二哥是個沒本事的,我們府裏哪裏比得上你們,今兒這輸了的錢可是要三弟你來墊上的!”
“二嫂這話可就說錯了,這打牌和做人一樣,也是要講究運氣的手法的。是不是能贏,開始抓牌的時候便可見結果了;若是本來就沒有拿到好牌,頂好也不過是個和局罷了,非要強撐著下去,隻怕會敗得更慘!”隻聽到咣當一聲,似乎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扔到了牌桌上,“二嫂,這錢算是小弟奉上的彩頭,好玩的事情多了,可是不止打牌這一項!”
如意低頭暗暗想道,這兩人言語之間都夾槍帶棒的,三王爺哪裏是來請安問好,分明是話裏有話,明裏恭謹暗地裏則含著警告之意,看剛才湘王妃的為人,豈是輕易饒人的,況且有個皇後姑媽撐腰,怎麼肯輕易咽了這口氣,正想著,果然聽到湘王妃冷笑了幾聲。
“三弟可別瞧不起人,不到最後,誰輸誰贏可說不準。我的牌打的不好,可是找個會打的幫我看看牌,說不定轉輸為贏也未可知呢!”她轉身看了看房裏的人,隻見隻有如意和閩王妃閑站在一旁,便招呼如意,“杜大少奶奶,你過來幫我看看牌吧!”
如意心裏一驚暗暗叫苦,暗想這真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沒奈何隻好走到湘王妃的身旁,陪笑著說:“臣妾不會玩牌,不懂玩牌的規矩!”權衡之下,她是寧可得罪這位湘王妃也不願意招惹那位三王爺的。三王爺看了如意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玩味之色。
湘王妃沒想到如意竟然不給自己麵子,臉色當下沉了下來,世子王妃見狀忙在一旁打岔,“如意妹妹原是不會玩牌的,哎呀,這副牌是我先輸了,你們看看!”她將牌攤開,發現她的牌竟然是少了一張,想來是為了給如意解圍自己先匿了一張吧!
湘王妃明知道是世子王妃故意認輸的,可是畢竟不是自己輸了牌,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這時有管事媽媽上來回稟說是酒宴在暖廳裏擺好了,世子王妃便趁機請各位一起入席。三王爺也被世子李琰請到了前麵外院。
閩王妃看剛才如意沒有幫著湘王妃,心裏十分暢快,酒席間對如意噓寒問暖十分關切。如意隻是唯唯諾諾,不敢再多說一個字,自己已經是得罪了湘王妃,哪裏敢再露出和閩王妃親熱的形狀來!倒是世子王妃看出如意的窘態,不時的說幾句笑話,將席上的氣氛帶動起來,倒是勸著湘王妃多喝了幾杯。
如意早上來時覺得有些惡心沒有吃早飯,一路上馬車顛簸再加上剛才心神不定的,現在被酒席上的酒氣一醺,便覺得心裏隱隱有些惡心。她便向兩位王妃告了罪,推說身子不太舒服要出去逛逛,提前退了席帶著紅芍往外麵園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