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春華是最後一個進洞的,他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撐著膝蓋:“我日,這個機關也太霸道了吧…”
我推推田曼妮,示意她起身,田曼妮臉一紅,她整個人兒趴在我身上,那姿勢實在很不雅觀,好在其餘人都沉浸在死裏逃生的喜悅中,沒注意到我們的窘態。在軋軋的機括聲中,最後一段墓牆砰然一聲合攏了,震得灰塵激射,將我們弄的灰頭土臉。我示意田曼妮將狼眼給我,叉著腰走到夾牆前,夾牆將我們所在的洞口封的嚴嚴實實,夾牆和洞口交界處有一條一指寬的縫隙,我用狼眼手電向縫隙裏照去,但是什麼也看不見,將耳朵貼在那縫隙上,隱隱約約聽到隆隆作響的聲音,大概是機括運轉餘勁未消。古人到底運用了什麼技術讓如此龐大的夾牆在曆經三千多年以後仍然能運轉?這動力從何而來?我再次讚歎古人的智慧。
我們還沒來的及慶幸死裏逃生,如何出去馬上成了我們的首要問題,毛春華走過來問我:
“衛國,有什麼發現?”
見我搖搖頭,聞聲圍過來的大虎二虎以為我找到了出路,原本興奮的神色頓時暗淡下來。毛春華更是誇張,叫道:
“完了完了,我們出不去了,可憐我還沒娶媳婦呢……”
一股絕望的情緒彌漫開來,田曼妮眼圈紅紅的,幾欲抽泣。
我想了想,說:
“大家別灰心,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這個夾牆機關有可能和翻扳陷阱機關一樣,是可以重複運用的。”
毛春華說:“何以見得?除非你是修建這座古墓的人……肚子裏的蛔蟲。”
我笑了笑:“毛春華,你就一博物館的出土文物,還考古係高材生呢!告訴你吧剛開始進入墓道的時候我就發現牆上有黑乎乎象人體輪廊的東西,後來田曼妮說背後有人推她,再加上隆隆的聲音,我就推斷出我們一進入墓道就己觸動了機關,當時我們都把注意力放在甬道地麵,唯恐觸動暗弩之類的機關,卻沒有去注意甬道兩邊。修建古墓的古人利用人的心理,反道而行,把墓牆設計成機關,等進入墓道約人發現夾牆機關時,往回跑已經晚了,跑到洞口剛好被夾牆夾成肉餅,那黑乎乎的東西恐怕就是盜墓賊留下的痕跡。而我們應該說很幸運,要不是田曼妮扭傷了腳,提前發現了夾牆機關,也許我們現在和盜墓賊一樣,若幹年後,墓牆上就多了五個黑乎乎的人體輪廊。我說可以重複運用也隻是推測,如果它隻能用一次,那麼我們根本不可能進來,我現在好奇的是它究竟用什麼動力來維持運轉,古人的智慧真的遠遠出於我們的想象……”我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口有些渴,向田曼妮示意我要喝水。
大虎一下子苦瓜著險:“不好意思,小姐,剛才在慌亂中我丟失了背囊,水就在那丟失的背包中……“
我的臉都綠了,隻要有水我們可以撐一個星期,在這段時間內能找到出路不成問題,可是沒了水,出路恐怕沒找到,我們就已經渴死了。
毛春華說:“尊敬的推理家先生,你可否推理出這夾牆機關何時恢複原狀?”說著他遞過來一瓶水,正是五分鍾之前我塞進他嘴裏的那瓶水。
我無心理會毛春華的挪揄,轉身向洞裏走去,開玩笑,要是過十天半月墓牆恢複原狀我們早就餓死了,不如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出路,實在不行再返回來等也不遲。
山洞內由於空氣不流通,顯得悶熱異常,再加上洞頂不時突兀的亂石,我們隻能貓著腰前進,氣氛顯得很壓抑。我注意到前方洞壁上出現一明顯人為的痕跡,不由精神大振,上前用狼眼照看,可以分辨出這是一隻鳥的雕刻,展翅欲飛,但由於年代久遠,雕刻表麵岩石剝落,看不清這是什麼鳥,雕刻痕跡略顯粗糙,這是我們下洞以來第一次看到人為的有實質的古代作品,我招呼毛春華上來看看,對於考古,他是我們這群人中的權威。
“奇怪,”毛春華皺著眉頭,“看雕刻手法,和西周時期的石鼓文如出一轍,可是,我不明白,那墓道夾牆分明是唐代鑿山為陵的作品,為什麼這裏又出了西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