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年不到,她就鬧離婚,那時候惜惜才兩歲,我把孩子送回去讓我爸媽帶了一陣子,從那往後她就不大回來了。”
“其實我多少知道她外麵那些事兒,但我總想著,她年紀小玩心重,過幾年會好的,婚姻不是兒戲,我也不想讓惜惜生活在單親家庭裏。”
“惜惜生日在年底,明年才上幼兒園,所以秋天我把她接過來,想著孩子能讓她回心轉意,結果她覺得我接孩子來是威脅她,所以去法院起訴了。”
氣氛越來越壓抑,阿瑜隻覺得心上有千斤擔,她好像又看見了過去自己生活的那個家庭。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阿瑜都沒再看見韓琛妻子回來。
十二月中旬,城市落了第一場雪,傍晚時,積雪已經沒過腳脖子。
下車後,阿瑜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走,經過韓琛店門口時,他叫她一起吃火鍋,算是感謝她上次的幫忙。
那天韓琛心情似乎格外好,店員請了假,在後院支起小桌,鴛鴦鍋香氣濃鬱,韓琛還戴著圍裙忙進忙出地準備食材。
阿瑜看著他,心上忽然一陣恍惚。
05
吃得差不多了,韓琛才說:“今天惜惜過生日,謝謝你能陪她。”
阿瑜愣了下,立刻套上大衣離開,十幾分鍾後,她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小蛋糕。
“你怎麼不早說,隻剩這個小的了。”
韓琛樂了:“就是怕你會破費才不說的,而且,我買了呀。”
說完,韓琛去廚房拎出來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盒,阿瑜不好意思地笑:“沖動了。”
那天惜惜很開心,吹了兩次蠟燭,許了兩次願,分別從韓琛和阿瑜那裏得到遊樂園的承諾。
惜惜睡著後,阿瑜和韓琛在樓下喝茶聊天。
韓琛聲音涼涼的:“我給她媽媽打電話了,說在外地趕不回來。”
阿瑜有些尷尬,但要是不回應,又顯得韓琛在唱獨角戲,於是她將自己代入到惜惜的角色裏:“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拖著,其實對惜惜來說,並不幸福?”
韓琛反問:“對孩子來說,有個完整的家庭不是最重要的嗎?”
阿瑜搖搖頭:“如果這個完整的家庭裏都是爭吵和不堪,那還不如沒有。惜惜現在小,不懂表達,可她看見爸爸媽媽吵架會不開心,會哭會難受,等她長大了,會想逃離這個家,就好像從前的我一樣。”
韓琛眼裏露出驚訝,阿瑜笑:“十六歲以前,我很叛逆,我爸媽也和你們一樣,見麵就吵,又不願意離,後來是我逼著他們去離婚,之後果然清凈了。”
“其實有時候,結婚是為了幸福,離婚也是,何必要捆在一起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