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逆鱗(1 / 3)

十年一屆的比武絕不止是弟子之間的切磋交流,比武的勝負牽動著各方勢力的利益,老祖們表麵上談笑風生,暗地裏都是卯足了勁,賭盤也是火藥味十足,誰也不肯讓麾下的弟子落了下風。

夜焱並不知道這些底細,對他而言賭錢就是賭錢,扔下賭注,馬不停蹄的返回貴賓廳。

並非夜焱好賭,觀賞比武實在是一件無聊的事,煉氣期的比武不必說了,煉氣弟子能玩出什麼花樣?築基期比武也是稀鬆平常。宗門弟子原本就缺乏實戰經驗,窮的連一件像樣的靈器也沒有,很多築基期弟子還在使用法器,這種程度的爭鬥有什麼好欣賞的?

可是下了賭注之後,感覺立即變得不同,最初夜焱是無精打采,返回後變得神采奕奕,目不轉睛的關切比武,當然,僅僅是關注他下了賭注的比武。

“什麼?這個廢物居然勝了!”夜焱的眼光並無問題,秦楠的確是個廢物,問題是秦楠的對手更廢!最氣人的是,待在夜焱所處的地方,恰好能夠見到天籟峰老祖收取賭桌上的賭注,末了,老家夥還朝著他的方向搖了搖儲物袋,十顆上品靈石的賭注可不小了,折合下來便是一千萬靈的入賬。

是可忍孰不可忍!夜焱當即便要再去下注,這一腳卻是邁不出去,又中招了!

轉過頭,他看見宗主風情萬種,玉手輕輕托住茶盞,嬌豔欲滴的紅唇,吹散渺渺水霧,就仿佛什麼也沒有做過。

“不許胡鬧,留下觀看比武。”宗主所處的角度,也是能夠窺見老祖們聚賭的地方,她不止看見這個小子風風火火的跑去下賭注,還知道這個小子賭輸了十顆上品靈石,包括天籟峰老祖的小人得誌,她統統瞧在眼裏。

“弟子要去報仇。”夜焱咬牙切齒,十顆上品靈石的輸贏倒是不痛不癢,關鍵是老家夥太氣人了!

“願賭服輸,你報個什麼仇?十顆靈石而已,難道你輸不起?”宗主狠狠的翻了他一眼,教訓道“宗門弟子極少有與人動手的機會,十年一度的比武機會難得,不但有豐厚的獎勵,還能夠磨礪爭鬥經驗,即使不參加比武,從旁觀戰也是受益菲淺。”

如果所世上還有比輸錢更鬱悶的是,那就是輸錢以後還要被人嘮叨。夜焱覺得,觀看這夥廢物比武,就像和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當然,這種話他頂多在心底腹誹而已,斷然不肯說出口的,表麵上,他仍然裝作虛心的聆聽宗主教誨。人家高階修士都不遠千裏來欣賞比武,時不時還要裝腔作勢的品評,自己這點微末的修為,難道敢說比武不值一提?做人要低調……

事實證明,在場的高階修士都是裝腔作勢,心思根本不在比武上。不提別人,便是這位美豔無雙的宗主,起初還在義正言辭的教訓別人,轉眼間自己也變得心不在焉起來。要知道,別派的高階修士對禦鬼法門畢竟懷有一絲新奇。身為宗主卻是對本門弟子的手段,法術一清二楚。她隨便掃上一眼參加比武的弟子,便可以輕易推斷出比武的細節,準確率高達九成以上!

作為一派的至尊,並不在意靈器或者丹藥,宗門的資源幾百年也用不完,反倒是人才凋零使她傷透腦筋。近百年來。宗門僅僅出了一個鬼仙子,誠然,鬼仙子的出現驚豔了齊州,不過,再優秀也僅僅是一個人,如今,連鬼仙子也脫離了宗門,宗門的年輕弟子,當真到了青黃不接的程度!

身為宗主,不是自身修為高便值得炫耀,饒是她一身驚人的神通,作為宗主的能力,仍然受到宗門閣老的質疑。

本次盛會,有心人更是察覺到,她身邊少了一個人。按規矩,陪在宗主身邊的應該有兩名弟子,一名執法弟子,也就是夜焱了。另一個是宗門最優秀的弟子,本來這個最優秀的弟子非鬼仙子莫屬,無奈鬼仙子如今脫離了宗門,而宗主也不想隨便找個人湊數,幹脆虛位以待。所以,她的身邊隻有一個人,如果夜焱再跑了,她真成了孤家寡人。

在座的宗主雖然口中不提,心中也是充滿了狐疑,十年前,鬼仙子的絕代風采令人過目難忘,十年後的比武,他們也想再次一睹那鬼蜮幽藍般的身影,可是本次盛會,鬼仙子既不參加宗門的比武,也沒有出現在宗主的身邊,著實令人匪夷所

思。

宗主何嚐感覺不到那些疑惑的目光,事到如今,她也隻能裝糊塗。她的一雙美眸意無意的掃過夜焱,這個小子雖然留在貴賓廳,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對同階修士的比武,一丁點興趣也提不起來。難道他比那些比武的弟子要高明很多?

宗主眼下正是求才若渴,迫不及待的試探夜焱,多少有點饑不擇食的嫌疑,要知道,關於夜焱的種種傳聞,僅僅是一些傳聞而已,而傳聞大多是不實的。然而她也是出於無奈,看看這令人昏昏欲睡的比武也能明白,宗門二十年內不可能出現傑出的弟子。可是她越是試探,這個小子越是神秘,到如今,她也隻知道夜焱身家豐厚,至於夜焱的身家從何而來,仍然是個謎團。對於夜焱的真實本領,她更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