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楚萬萬難以接受,真相被歪曲的麵目全非。更加令她費解的是,那件事距今不過數月,已經傳揚到萬裏之外,難怪夫君說,凡是涉及鬼仙子的傳聞,遠在千裏之外也可知曉,如今看來並非調笑之詞。
身為萬千修士矚目的鬼仙子,夜楚楚卻是並無犧牲自己娛樂大眾的覺悟,更是不肯讓夫君蒙受不白之冤,剛要有所行動,卻是被波瀾不驚的夜焱製止。
“坊間傳聞不必當真,我和那些闖入洞府的修士都被成了壞人,這個版本必定是那些留在洞府外的修士編出來的。”難為夜焱被人詆毀,還能做到心平氣和,分析的有板有眼。他這是練出來了!小爺蒙受的不白之冤還少嗎?旁的不提,他明明是見義勇為擊殺了縹緲峰少主,反倒被誣陷成為了爭風吃醋。還得了個紈絝惡少的名聲。他明明是和禦獸宗少主打賭,贏來的鬼鸞,卻被誣陷成打劫禦獸宗少主,到如今他早就變得麻木了。
“夫君難道任憑他們詆毀?”初涉江湖的夜楚楚對流言的承受能力近乎於零。
“不就是被人編排兩句嗎,又不會少塊肉,再者說了,他們編排的是我,又不是編排你,你急什麼?這樣不是挺好嗎?你是冰清玉潔的鬼仙子,小人讓我來擔當便是了。”夜焱一副慷慨就義的悲壯模樣,他哪裏還有什麼名聲?即便有也是紈絝的惡名,根本不怕損失什麼!當然,他懶得搭理這些人,還有一個緣故,正所謂酒壯慫人膽,這夥鳥人喝到現在的程度,怕是本門宗主駕到,他們也敢調戲一把!坊市中又不方便動手教訓人,他去阻止難免演變成口水戰。
夜楚楚哪裏知道,夫君這是虱子多了不愁,已然沒有什麼名聲可以損失了,如今是破罐破摔呢。她還以為夫君一心為自己設想,不由心生感動。她自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自然認為別人也重視名聲。
誰知道夜焱都不在意這些流言,還竭力阻止嬌妻為自己出頭,反倒是那夥酗酒的修士,有人提出質疑。
“不對呀,如果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執法弟子闖入鬼仙子的洞府,守候在洞府外的七個修士乘機渾水摸魚,到後來,渾水摸魚的修士統統被鬼仙子打成重傷,那個執法弟子呢?他可是帶頭闖入鬼仙子洞府的,後來如何了?”難為此人喝的七葷八素,思維倒還清楚,居然聽出了漏洞,坊間傳聞本來就是道聽途說,隻圖一樂,居然還有人較真?
謠言本來就是守在洞府外的修士傳揚開來,他們並未見到夜焱出來,自然也沒有作出交代,不過那個修士腦袋也算靈光,順口把夜焱的下場編排出來:“那個執法弟子是罪魁禍首,自然是被鬼仙子打殺了。”
還是那個喜歡較真的修士不依不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是人被鬼仙子打殺了,屍首也要拋出洞府吧?”
“那小子不過是築基修為,被鬼仙子打的屍骨無存,哪還剩下什麼屍骨?”這家夥明明是胡編亂造,還說的有板有眼,仿佛是他親眼所見,故作淡定的夜焱抹了把汗,這可就是鞭屍了……“胡說八道,那個執法弟子根本是鬼仙子的相好。”喜歡較真的修士突然爆料,夜焱和鬼仙子種種捕風捉影的傳聞,在宗門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自然也傳揚到宗門以外,隻不過眾說紛紜,真假難辨而已。
這些在坊市中議論鬼仙子的修士,十有**是鬼仙子的仰慕者,這個喜歡較真的修士在此時此地爆猛料,純粹是找打!何況他還用上了相好這種詞彙。
哐當!
酒桌被當場掀翻,酒水菜肴灑落滿地,一幹修士轉瞬間大打出手,基本上是一桌修士暴打那個較真的修士,局勢自然是一邊倒。
好歹是築基期的修士,換在往常,也不至於一言不合就翻臉,可是如今都是灌了一肚子馬尿,話題又涉及到鬼仙子的清白,情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當然,當然,他們並非真的玩命,出手和凡人打架差不多,要知道,這些人最低也是築基修為,如果是動用法力,幾個法術下來還不將紅葉小築夷為平地?
夜焱冷眼旁觀,等待雙方咬的雞毛鴨血,這才交代夜楚楚帶上麵具,自己則是慢悠悠的走向前去,行進途中,順手掏出了玄武令牌。紅葉坊雖然距離宗門萬裏之遙,仍是處在幽冥宗的勢力範圍。隻要還在宗門領地,執法弟子便是有執法的權利。
你們背地裏編排小爺,小爺忍了,如今你們聚眾私鬥,小爺打你們名正言順!夜焱手持玄武令牌,正氣凜然“你們這群兔崽子竟敢在坊市聚眾私鬥,活的不耐煩了?統統跪下!把屁股撅起來,腦袋瓜子貼地!”
執法弟子!那些修士本來還打的難解難分,一見到執法令牌,頓時嚇的雙腿發軟,執法堂在比武前才清理了領地內的修士。這些底層的修士可不知道執法堂為何殺人,他們隻看見一時間千顆人頭落地,此刻見到執法弟子頓時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