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夜焱起初也許是誤會她在與人雙修,但是此刻的斬釘截鐵必然是借題發揮!
以韻靈仙子的優秀,身邊自然不缺蒼蠅,自然也有些‘潔身自好’的修士對她敬而遠之,她並不覺得那些‘潔身自好’的男修就有多高尚了,無非是更加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更加珍惜自己的名聲。
韻靈仙子何嚐不清楚仙子的尷尬身份,一個漂亮的女修,根本不可能和男修成為朋友。那些男修士如果對你有意,他們就會百般糾纏,甚至是死纏爛打。相反地,如果對你並無非分之想,必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絕不會有人傻傻的和仙子交朋友,被人誤認為是蒼蠅。戰天老怪教授給夜焱那些道理,韻靈仙子很久前就聽師尊說過,這些年來更是親身領教過的。
而夜焱明顯屬於那種‘潔身自好’的男修,如果不是為了魚怪頭骨,夜焱絕不會來靈海派拜會她,如果不是等待飛舟的改造,絕不可能留在靈海派,與她朝夕相對了數月。即便是夜焱眼下留在靈海派做客,那也是接受宗主的邀請,而且不會主動去找她,就說今夜吧,也是她主動來找夜焱。
夜焱和其他男修在本質上並無分別,頂多由於閱曆還不夠深,麵子太淺,還要維持表麵過得去,不像葛泰大師那麼離譜,即便是找她幫忙,隻要事情辦成了,人家調頭就走,片刻也不停留,連最起碼的禮數也不顧。
這種狀況在修士的圈子由來已久,也不怨怪男修自私。隻不過,韻靈仙子如果夠聰明,她就寧可選擇維持現狀,不給夜焱借題發揮的機會!
當然,這也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韻靈仙子十分明白,交易會一旦結束,夜焱一定是拔腿就走,以後不會再來靈海派了。在心底裏,她倒是很納蘭仙子。
可是她又哪裏知道,小妖精這兩年多得不到這個小子的音訊,如今也正幽怨著呢。小妖精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不會傻等夜焱去找她,你不來找姑奶奶,姑奶奶可以找你!
“夜兄言之有理。如果有一朝韻靈嫁做人婦,自然是要避嫌的,不過韻靈如今仍然是獨身一人,夜兄不用避諱什麼。”韻靈仙子及時將話題打住,絕不對某人借題發揮的機會。
“話不是這麼說,韻靈仙子雖然還是獨身一人,也要注重名聲呀。”夜焱覺得自己揮起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韻靈雖然是女兒身,也不畏懼流言蜚語,難道夜兄反而害怕?”韻靈仙子莞爾一笑,笑容中滿是無奈,事實偏偏如此,那些自命清高的男修,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下仙子勿進四個大字。
夜焱倒不是害怕什麼,問題是自己犯不著呀,探頭探腦的往外界看了看。“雨好像停了,我們到外邊的涼亭說話。”
…………身為煉丹和煉器的雙料神匠,夜焱穿越以後,卻是從未煉製過一件器物,從未煉製過一顆丹藥。
煉器太耽擱時間了,材料方麵也不好找。不如找一些破損的靈器修複,不僅節省時間,成本還低。要知道,煉器最浪費時間的是煉製過程,這個過程也最考校煉器者的修為,修複破損的靈器,跳過了這個環節。
至於煉丹,夜焱根本不需要丹藥的輔助,何必煉製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再者說了,煉丹也是需要材料的。
當然,他之所以不煉製任何東西,也是由於修仙界並不缺少低階的法器,靈器。金丹期以下的丹藥也是不缺,至少不是很缺。所以煉製低階的器物和丹藥,根本是浪費時間。但是金丹級別以上的東西可就珍貴了,簡直是無價之寶。
尤其是眼下夜焱的修為距離金丹已然不遠,不得不考慮靈寶一級的存在。到了那個時候,鬼斬明顯過時了,亡靈壁壘的作用,也不在像現在的變態。廣大還在使用靈器的元嬰期修士集體淚奔!
最緊迫的是,金丹期以後就可以使用鬼王幡,夜焱的鬼仆數量將得到恐怖的提升!
不過前提是,必須先把手上的這件萬鬼幡提升到鬼王幡!
此外還有血池,也是迫切需要靈獸的血液。
其實,很多材質上乘的靈器能夠升級到靈寶,隻不過需要添加一些材料,比如說夜焱手上的萬鬼幡,亡靈壁壘。包括他送給媳婦的九頭蛟,主要材質都是可以煉製靈寶的,隻需加入一些輔助的材料,便可以升級成為靈寶,問題是,那些高階的材料很難入手。
煉器材料以及煉丹的藥材,曆來被大宗派所壟斷,即便不擅長煉器和煉丹的宗派,也有儲存資源的傳統,現在沒有弟子懂得煉製,不等於將來找不到人煉製。時間久了,那些大型修仙勢力積攢的材料越來越多。然而,這些宗派勢力寧可建造更大更多的庫房,也不願意把幾千年也用不上的材料拿出來販賣!
為了一枚魚怪的頭骨,夜焱在無盡之海漂了兩年,靈獸血液至今還了無頭緒。如果要得到珍惜的材料,必須在宗派身上打主意。
雨過天晴,室外陽光明媚,將花團錦簇的院落映射的炫彩繽紛。院落中央的石桌上擺放了一個木盆,一個謫仙般的女子梳洗著烏亮的青絲。
如此景致,不由讓夜焱產生一種何似在人間的錯覺,暗自嘀咕,自己這是飛升到了仙界嗎?這當然還是在人界,隻是女子如霧如煙的氣質,即使出現在最肮髒汙穢的地方,也會讓人產生這種錯覺。
在這個不具備現代科技的世界,洗頭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可是又如此的賞心悅目,以至於夜焱不舍得中途打斷,他遠遠的停下腳步欣賞,胸中的鬱悶一掃而空。
蘇雨荷被天一宗追殺十年,難得的放鬆下來,疲憊不堪的身體得以恢複,滿身的風塵也該清洗一下了。以她的神念,立刻察覺到夜焱的到來。
感知到夜焱遠遠的停下腳步,停在很遠處欣賞自己洗頭。她的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無奈,她仍然不習慣被男人欣賞。
“來了為什麼不說話?”蘇雨荷一邊用水瓢清洗烏絲,一邊將躲在遠處欣賞的某人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