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一日的上午,我在報社裏開始每天例行的郵箱檢查,打開新浪VIP郵箱的時候,一封陌生地址的未讀郵件靜靜地躺在那裏。
我把郵件點開。
“那多先生:
您好,印度之行並未讓我有多少收獲,但還是感謝您的幫助。
請恕我不能告訴您這些圖案代表著什麼,也無法告訴您我是誰,為什麼對這些圖案感興趣。
對您來說,那些是難以索解的,並且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
相信我說這些,會讓您對我更不滿意。
我知道您是個有著強烈好奇心的人,為此我複原了馬哈巴利普蘭遺跡上那三幅已經辨認不清的圖案,作為冒昧拜訪的些微補償。
如果有朝一日您真的能知道這四幅圖代表的意義,或許我們可以再聊一下。
我很快就要離開,不知還能否有這樣的機會。
張明”
附件是三張圖片,很像是從馬哈巴利普蘭的遺跡石刻上直接拍攝下來的,但我知道已
經經過了電腦加工,因為這三幅圖比我拍下的那一幅還要清晰。
代表庫伯帶的直線在這三張圖上都沒有變化,但代表行星的符號每幅圖都不一樣。
讓我納悶的是,我發現其中有兩幅圖上隻有八個符號。
葉添錦給我發過一封郵件。
在郵件裏他再一次表示這多半隻是巧合,但應我的要求。
他還是給每一個符號所對應地行星為我標識出來。
我對照了一下,發現一幅圖中少了代表水星的斜M,另一幅少了代表金星的》。
兩幅各缺了一顆行星的太陽係星圖,算是怎麼回事?莫非真如葉添錦所說,和太陽係星圖重合隻是個巧合,這四幅圖的真正含義並非是太陽係的星圖?
驀然出現的線索讓我煩惱起來,我把三幅星圖傳給了葉添錦。
請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再算一算。
萬一他算出地結果和我的推測不著邊,那我和梁應物地討論就成了個笑話。
我對張明這個人越發的好奇起來,原來他竟然早已經知道這四幅圖,他所麵臨的難題,大約和兩千年前的印度古神一樣,而我現在連這道題的題麵都不知道。
太陽係星圖代表的秘密,對於還沒有能力去任何一顆地外行星的人類來說。
是太遙遠了一些。
可張明他又是什麼人?
他找到我,是認為我知道解答這道題地線索,可跑到印度一看,卻一無所獲,反過頭來還補全另三幅圖便宜了我。
想到這裏我心平氣和了些,或許讓張明知道還有一具頭骨和一顆水晶球的話,他真會有什麼進展,這是他為自己的惡劣態度所付出的代價。
對我這個連題麵都不知道的人。
張明肯定覺得我還沒有參與核心內容的資格。
的確,就算葉添錦證實這都是太陽係的星圖,我還是對他們地難題摸不到半點頭緒。
我就像一個饑餓的人,明知道屋子裏有美食,卻怎麼都找不到門在哪裏,心中猜想著美食的形狀滋味。
好奇心就如同饑餓感。
熊熊燃起來,火燒火燎地難受。
想到饑餓我的肚子真的咕嚕嚕叫起來,起的早又和往常一樣沒吃早飯,胃開始折騰了。
幾個同事一招呼,就一起去報社邊地小飯館打打牙祭。
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電腦沒關,這並不讓我擔心,那幾幅圖沒人能看懂。
小飯館的剁椒鴉片魚頭是一絕,肉嫩味美,不負其名。
吃幹抹盡回到報社,部裏新來的劉唐對我擠眉弄眼。
“多哥啊。
剛才有個美女等了你二十分鍾哦。
”
“美女?誰啊?”
“我怎麼知道啊。
她沒給你電話嗎?”
我搖了搖頭。
看看桌上也沒有留言。
晚上葉瞳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才知道劉唐嘴裏的美女是她。
她也是個記者。
隻是那份行業報雖然號稱公開發行,可一般報亭不會進,都是行業內派發下去的。
這位葉瞳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多事寶寶,好奇心重得連我都抵擋不住。
幾年前和她在青海的冒險,也算是生死與共了一回。
所以她把我當成藏滿了離奇經曆的寶庫,隔三差五就要來挖掘一番。
幸好,她好奇歸好奇,卻不會多嘴惹來麻煩。
她的報社和我們報社有合作關係,共享相關的新聞線索。
今天來是公事,順便看看我,等了會兒沒碰到我就回單位了。
劉唐剛來不久,否則部裏地老記者該能認出這個美女是誰。
葉瞳給我打這通電話地時間很不對,都過十二點了。
晚睡對皮膚很不好,一般來說葉瞳還是挺在意這點的。
她還完全是小孩心性,總喜歡故弄玄虛,一開始東拉西扯地說起這段時間地工作忙、中午我開小灶吃的什麼,也不想想,即便我聽不出她語氣中強忍住的興奮感,也不會相信她午夜還真有和我閑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