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2日,安哥拉
槍聲、吼聲在安哥拉的叢林裏交織著,那種冰冷的感覺沿陳燼的脊梁慢慢攀爬上來,大腦裏亦充斥著殺戮的炙熱和恐懼的冰冷。他趴在一叢茂密的灌木裏,身上的偽裝衣讓他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我隻是一棵小樹……我沒有感覺……我是一個石頭,我沒有感覺……他不斷給自己催眠,好讓自己度過極度孤單而造成的恐懼,要知道,他已經在這個鬼地方逃了整整10個小時了!
他的食指並沒有搭在扳機上,而是輕輕摩挲著TAC-50狙擊步槍的槍身,冰冷的金屬觸感給他無比地安全感,亦提醒著自己還活著,特別是當響尾蛇裏的其他戰友在他身邊倒下時。
戰友,這是一個在雇傭軍行業裏比父母更加沉重的一個名詞。在過去的五天裏,陳燼他們的響尾蛇雇傭軍的隊員們不斷在他的身邊倒下,就是因為這該死的安哥拉叛軍首領哈文·吉斯。
這畜生雇傭他們來搶奪政府軍運往前線的一批軍火,誰知哈文被政府軍俘虜後把他們完完整整的賣了出去。政府軍在得知是響尾蛇雇傭軍後,嚇得出動了三千人來圍剿他們!見鬼!陳燼他們這次出動的一個戰鬥單位也才11個人!在與政府軍遊鬥了10天後,世界頂尖的響尾蛇雇傭軍第三戰鬥小組終於彈盡糧絕。
“瘋狗”羅納死在政府軍的覆蓋炮擊下、“麵包”迪斯一個人拖住了敵人一個班,最後拉響了手雷、而隊長……隊長為他擋住了敵人狙擊手致命的一槍,那一槍將隊長劉易斯的右腿整條打斷了。天知道對方的狙擊手受居然爬到樹上去,狙擊手擊殺敵人從來不會爬到樹上,被敵人發現,和送死無異。
陳燼腦袋裏還回蕩著隊長彌留之際的囑托:“蛇眼(陳燼的外號,亦可以說是代號)……整個隊伍隻剩你一個人了……逃……逃……出去,我答應過你的父親……要讓你活下來……逃!!”
陳燼的父親曾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的一名華人狙擊手,隊長曾經是父親在的戰友,91年的時候陳燼父親在海灣戰爭時犧牲了,沒多久他的母親也因為悲傷過度而去世,那時候陳燼兩歲。
從戰爭中回來的劉易斯擔負起了撫養陳燼的工作,為了籌集犧牲戰友家屬的撫養費,劉易斯走上了雇傭軍的道路。因此陳燼也在他的熏陶下,成為了一名戰爭瘋狗——雇傭軍。可能因為父親的遺傳,陳燼從小對槍械就表現出過人的敏感,特別是狙擊步槍。
11歲的時候劉易斯曾把一支帶四倍光學瞄具的來複獵槍作為生日禮物送給陳燼,那時的他便可以擊中五百米外的可樂罐。這讓劉易斯驚呆了,在充分的詢問和思考下,也尊重陳燼的意願,他開始按照海豹突擊隊的訓練方法來訓練陳燼。7年過去了,在雇傭軍界,“蛇眼”這個名頭已是排行前五的頂尖狙擊手。
“隊長,劉易斯叔叔,我逃不掉了……放心,我會幹掉哈文,為你,為瘋狗,為所有第三戰鬥小組的兄弟報仇!”陳燼隔著衣服摸著胸前劉易斯的士兵牌喃喃著說。
是的,他逃不掉了,那三千政府軍分作六組,對他最有可能存在的方圓五英裏內開始了地毯式搜查。在用匕首幹掉第十七個敵人後,陳燼募然發現他逃跑的方向居然便是政府軍在這一片區的的總部,那麼就是說哈文一定在那裏。於是他不再想著突圍,開始加快速度朝著政府軍片區總部摸去。
經過3個小時快速的奔跑後,政府軍總部的營地便近在眼前了。營地設在小山坡上,裏麵有十幾門迫擊炮和五門重炮。開來炸死羅納的炮彈就來自這裏。政府軍總部裏設有三個軍營,守衛相當的嚴密。
整個營地有十幾個流動哨看守,興許製高點還有狙擊手作為暗哨,潛入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還好陳燼本來就是狙擊手,隻用在軍營山坡上方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守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