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樓眯著眼睛看了半晌，猶豫道：“這……小人認不出，但絕不是少穀主。”
秦樓月輕笑一聲：“你還挺聰明。”
他的確隻關注金蟬的消息，但並未說明白。這百戶樓膽子不大，卻猜得到秦樓月心中所想，心思如此機敏，也難怪能被金蟬選中來守洞。
他將這個新俘虜也點了穴，扔給施展明：“噥，我懶得動手，綁樹上吧。”
魚傳素“唰”地抽刀：“留著幹嘛，殺了。”
秦樓月想攔她：“誒誒誒，別那麼大……”
魚傳素手起刀落，一顆腦袋已經“骨碌碌”落了地。
“……脾氣。”
秦樓月有些呆滯，但還是堅持將話說完。魚傳素輕飄飄地看他一眼：“怎麼，留著等他報複你？”
秦樓月撓撓耳朵，抄起手後退兩步：“沒有，沒有。哈哈。”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先把手手揣好。
秦樓月安靜了，魚傳素樂得清靜，一刀一個，將百戶樓和賀秀玉也殺了。
秦樓月揣著手在旁邊看，小聲地指指點點：“真凶殘。”
魚傳素懶得理會他。她雖然殺人如麻，但為人向來光明磊落，殺了就是殺了，從不遮遮掩掩的。
殺了，都殺了。
施展明要攔，被祝長生抬手拉住。他有些著急：“等等，不留著他們再問些話嗎？”
“沒事，左右這兩人也沒什麼用了，留著反倒是禍患。而且有些東西，倒也不用再問了。”
祝長生說著，走到賀秀玉的屍身旁蹲下，道聲“得罪”，然後掀開了屍體的袖子。
“喏。”他指了指賀秀玉的腕子，“來看看，這像什麼？”
施展明俯身，隻見賀秀玉腕口上繡著一些紋樣，彎彎曲曲的像是輿圖。
他看了一會兒：“不認識，是個什麼地方嗎？”
祝長生恍然：“是了，我倒忘記了，你沒去過。”
他從袖子裏掏出輿圖，折疊兩下後放在賀秀玉的腕子旁比對：“你看這兒，像不像？”
他露出來的那一片輿圖，是一座名叫“白城”的地方，竟然和賀秀玉腕口上的紋樣極其相似。
施展明覺得這很荒謬：“怎麼又來個白城？白城、青城、石城，這是在組詞造房子嗎？”
“現在還猜不出來。”祝長生將輿圖收好，“那金蟬還真是會脫殼，丟下這兩個人，再給咱們指一條路，自己卻藏在背後。但人家都把路指好了，咱們必須得去看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樓月已經挪到了祝長生身邊，指著魚傳素又來了一句：“瞧瞧，眼熟嗎？”
祝長生站起身，煞有介事地摸著下巴：“眼熟。”
看祝長生那眼神，分明是已經認出來了。魚傳素便抬手將蒙麵巾拉下來，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嗯。”
她似乎想說什麼，但腦子和嘴巴尚未商量好，因此隻擠出一個幹巴巴的“嗯”字。但祝長生顯然不介意，眉開眼笑地撲過去要抱抱：“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