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緒側身站在床前,麵色無波,語氣低沉。“外麵聒噪得很,可為何事?”眾人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紛紛向一旁的狐狸看去。
“帝君,今夜有狐妖闖入皇宮。”
“抓住了嗎?”子緒蹙眉問道。
王後向前走了幾步。“帝君,大夥兒懷疑那狐狸就是今夜的狐妖。”隨即指著安靜酣睡的狐狸。
子緒側目,看了看狐狸,又扭頭嗬斥道。“有何證據?”
“這?”王後遲疑了片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狐狸便是狐妖,雖然自己暗中派出的探子親眼所見,但也不能證明素來偏愛狐狸的子緒,然而那太監低頭躊躇了一下,抬起頭,擠到前麵,跪在前麵。
“啟稟帝君,奴婢親眼所見。”王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看,沒讓你說話,你到自告奮勇起來了,這下本宮被你這狗奴婢害慘了。
“說來朕聽聽。”子緒不耐煩的皺著眉頭。
“今夜,奴婢奉命來監視…..”話還沒有說完。王後接下說道。
“臣妾,擔憂帝君,所以派人前來探個究竟。但是那女子竟然就是那日在棲鳳山狩獵救我們的那人。”子緒抿嘴冷笑。
“又是你,王後。編造的故事讓你浮想聯翩。即便這樣,你應該對人家感恩送德,怎麼還派人追殺,或許人家隻是進宮盜點什麼珠寶之類,即便這樣,她要盜也無妨,難道‘一飯之德必償’這個道理王後不懂嗎?”
子緒目光掃向全場,抬起手指著在場所有人“還有紀將軍,你們一直反對朕養小狐狸,朕知道,可這狐狸它那裏讓你們看不順眼,非要拔掉不可。”
王後與紀戰北麵麵相覷,不知說什麼好。此時的子言也是啞口無言。
“好了,都退下吧!”
“喏!”
眾人離開之後,子緒抱起狐狸,自言自語的說道。“朕,這狐狸如此可愛,怎會這麼不遭人喜歡,小狸呀!你也不用怕,朕會保護你的,朕是一國之君,連一隻狐狸都無法保護,朕的大梁社稷豈不被鮮卑人攻破。”
狐狸睜開懶散的眼睛,似乎聽懂了他剛才所說的一切,眼睛登時一亮。伸出舌頭舔了舔子緒的麵頰,好一副讓人親呢的樣子。
與此同時,子言拖著憂傷的身子,緩緩行走在花園裏,蕭條的背影朝旭隆殿走去。
王後為好不得好,氣得麵色鐵青,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瘋狂的向地上砸,聲音撞擊在冷硬的地上,好似一片悲傷的樂曲。
蒼穹白茫茫一片,正眼如芒,昏暗之中,一縷朝陽緩緩升起。鳳儀閣內傳來第一個腳步聲。
“王後娘娘,紀將軍求見。”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宮娥站在門外大喊。
屋內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傳他進來。”門被輕輕推開,小宮娥側身站在門外,劍眉入鬢的男子挺直背脊,走了進去。
“王後,微臣覺得帝君被那狐妖迷惑,不如王後親自去寺廟問仙卜卦,看看如何為帝君解除迷魂陣。”
一個宮娥將一塊翠綠的流蘇掛在王後的耳際邊,王後臭美般的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但一想到昨晚那女子的容貌勝過自己好幾倍,隨即皺起眉頭。
“哥哥,說得極對,要不挑過時辰去城外不願的寒光寺問問秋怡大師。”隨即麵對著鏡子,喊道“琳兒,快些準備。”
身邊撥弄頭飾的丫鬟應了一聲退了下去。“這事是否該讓帝君知道?”王後一時毫無主見的問道。
紀戰北眉頭皺的老高,紀戰北心疼王後,不願她再受一絲委屈,猶豫了片刻。“微臣認為,這事暫且不說,如果帝君知道,免得再生事端,等拿到證據時再說無妨。”
王後從妝台前,轉身過來,眉梢輕鎖。“如此一來,帝君發現了,我們如何解答?”
紀戰北憂心忡忡的倒吸一口氣,心裏祈求最好那秋怡大師幫上忙。
皇城外,北風呼嘯,濃煙四起,睜眼如盲,可見度不足十米,一對人馬迎風行走在官道上,香車駿馬,整齊劃一,威風凜然地向官道上一條狹窄的山道走去。
隻見一座獨棟式紅瓦高廟隱隱約約出現在麵前,接著是灰色大門映入眼簾,大門上赫然寫著“寒光寺”三個大字。
那對人馬停在大廟門前,紀戰北掀開香車簾子,一個粉飾得珠光寶氣的女子探出頭來。聲音柔和而低沉。
“到了嗎?”
“嗯,到了。”
女子隨即走下來,此時大門“吱扭”一聲被幾個戴著帽子的道姑打開,琳兒從裏麵走來。
“娘娘,秋怡大師正在布陣設壇。”說完側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