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氤氳之氣籠罩於恢宏的城門上空。子緒一身月白錦服,手裏拿著一把無月圖騰扇,輕輕搖晃了幾下,腳步停了下來,凝姠突然走上幾步,抬起頭,調皮的眨巴著眼睛。
“主人,我們出城去玩玩,小狸好久沒有回歸大自然,憋死人啦?”
子緒拿起扇子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幾下,略微一笑,沉聲說道。“皇宮裏不是有皇家林園嗎?也不比外麵差啊?”
凝姠扭著身子撒起嬌。“那能和外麵比嗎?”劉公公站在一旁,插了一句話,道“姠兒姑娘,萬萬不可,帝君乃一國之主,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咋辦?”
子緒聞言,麵色變得嚴肅,道“劉公公,朕說過,一定要去郊外視察一番,朕方可安心,可你一直在阻撓朕,這是何意?”
劉公公一聽,心下一寒,再一次沉目垂首,片刻之後,又抬起頭。“老奴可是為帝君著想,為大梁社稷著想。”
劉公公說完心中暗自罵他就是一個為好不好的昏君。子緒仍是麵不改色,凝姠頓時又說道。
“劉公公說得既是,這次恐怕會有危險,小狸不去玩了。”凝姠聲音很低沉,語言中帶有一絲懊悔之意。
“不必了,朕心中自有數,你們回去吧,朕就在附近走走。”
劉公公愣了一愣,道“老奴不會離開帝君的。”子緒顯得很不耐煩,自從小到大,劉公公就一直守護在身邊,從未離開過,子緒做什麼事都覺得很不自由,難道一個堂堂大梁帝君,還不能有自行主張的事嗎?
子緒眉頭微微皺起,道。“朕身為一國之主,就不能給朕一個單獨出遊的機會嗎?事事非要與朕反駁一番你就舒坦?”
劉公公聞言,感覺如臨危險,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
“帝君,饒了老奴吧!老奴所做之事皆為大梁著想,為帝君著想?”
子緒冷笑一聲,道:“為大梁著想?嗬嗬,三年前諾州之災,你是故意隱瞞不報的吧?別以為朕不追責,你就認為是高枕無憂了是嗎?”
“帝君,老奴確實是看你舟車勞頓,所以才有所隱瞞。”
子緒眉頭一擰,低吼道。“恐怕你是另有打算吧!你經常去王後那裏,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劉公公額間冷汗淋漓,麵色惶恐不安,隨即整個身子匍匐在地。
“帝君饒命,奴婢一切都是為了大梁。”子緒麵目冷峻,挺直背脊,將手背在後背,冷冰冰的從他旁邊走過。凝姠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劉公公,便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又竄到子緒的前麵。而子緒後麵的劉公公等人腳下像戴著一副沉重的鐵鐐一般,緩緩跟在後麵。子緒扭頭斜睨了一眼,他們便自覺的停下。
凝姠嘴角帶著一抹甜蜜的微笑,眨著靈動的美眸瞧見他們那副落魄的囧樣兒。
子緒與凝姠走了沒多久,便到了一戶農家屋前,子緒抬起頭看了一眼屋頂,屋頂上全是桔梗蓋住的,幾根露骨的柏木大柱子雄壯而渾厚的立在四個角,破舊的木門在窸窣的風聲中打開,一個身穿折舊青袍的銀發老者開門出來,老者抬起頭,眼前服飾華麗,麵目清秀的男子突然出現,蹙眉問道。
“閣下所為何事光臨寒舍?”老者麵色平靜中透出幾分神秘感。他似乎對眼前之人並不感到驚訝,反而顯得沒事一樣,還沒等子緒開口說話,他冷漠地從二人身邊離開。
子緒心中緩緩燃起一絲憤怒的火焰,這火焰又被他快速熄滅,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個商人,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主。他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跟上去,問道。“老人家,你等等,在下還有話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