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中子言一副沮喪的樣子,目光黯然失色。恍如丟了魂魄一般。
鷹隼從他們旁邊激烈掠過,雲兒如白色棉花一般飄過他們身邊,伸手可觸,凝姠帶著他穿梭雲集中被濃鬱的白雲吞噬。
一路走來,天色漸漸暗淡,子言悶悶不悅,凝姠目視前方,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子言,輕輕搖了搖子言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說道。
“殿下,馬上就到紀府,你不要老是哭喪著臉嘛,笑一笑,待會兒雅然郡主見到她會不高興。”
子言抬頭,蹙眉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雅然妹子喜歡我,你才故意說一些話來搪塞我?”
凝姠冷笑一聲。“嗬嗬,殿下你的想象力很豐富呀!才不是因為雅然郡主呢?看來你知道雅然喜歡你啦!那麼你就好好把握吧!”
子言額前幾縷細發又被風掀起,高高的飄在過頭頂,少年目光倔強。
“本宮不會接受她的愛。本宮這一生隻為你而活,你若受到天譴,本宮絕不袖手旁觀。”
“好啦!殿下,姠兒心意已告知,殿下請收斂你的心,姠兒知道殿下對姠兒的好,但是你我注定有緣無分。”
二人迎風飄向前方,雲層漸漸散開,下麵露出一棟棟民房,子言本來還想說幾句,姠兒低吟一聲。
“殿下抓穩了,下麵就是寥城。”說完便向下麵飛去。
紀府庭院裏幾個穿著黑色土布長袍的家丁手裏拿著長長的掃帚,正在清掃庭院,突然看見上空飄來一男一女,紛紛停下,仰望著子言與凝姠。
看清來人後,家丁們將手裏的掃帚丟到一邊,原地齊齊跪拜下去。這時的紀戰北提著怒天劍從後院林中空地的練武場回來,後麵則跟著陣雨,他們剛走到長廊中央,便看見凝姠攜著子言從雲層中走來。
紀戰北隨即翻欄越過,穩穩落在院壩下,理了理衣衫,緩步走來。看見子言滿身汙垢和蓬亂的頭發。跪拜問安之後,他蹙眉不解的問道。
“太子為何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子言心裏不暢快,不做任何回答,隻是問了一句。“有熱水洗澡嗎?”紀戰北笑盈盈的低頭說道。
“有,有,早已準備好熱水。”
紀戰北吩咐陣雨將太子帶進澡堂裏,子言沒有離開,雅然蒙著白色麵巾從另外一旁走來,她好似變了一個人,變得安靜了不少。雙目中多了一絲冷冽與鋒芒。
姠兒快速走到她的麵前,“雅然郡主,你臉怎麼啦?”
雅然不作聲,目光恨恨,子言側身過來,雅然慢慢靠近凝姠,長長的紫紅色水袖下暗暗的晃動著一把雪亮的尖刀,尖刀發出一點點寒光,子言登時眉頭一揚,不好,雅然暗藏匕首,這是想幹什麼?
似乎恍然大悟,又看了一下凝姠,凝姠毫無察覺與防備,雅然朝她走來,麵無表情的解開麵巾,頓時一塊烏黑的傷疤印在她臉上,極其醜陋。凝姠心裏盤算這一定又與她有關,於是她下巴微微一揚,嘴角下垂,顯得很自責。
水袖下暗藏的危機越發明顯,子言飛身擋在凝姠麵前,就在那一瞬間,子言瞪大眼睛,臉上露出十分痛快的表情,鮮血一會兒便從他嘴角流出來。
雅然登時驚慌起來,知道自己犯錯了,拔出子言體內的刀,快速扔在地上後,捂著臉轉身哭著跑開了。
這一下驚呆了所有人,卓逸軒與笑笑見狀,飛奔而來。子言暈倒在凝姠懷裏,凝姠用長袖輕輕幫他擦去血絲。笑笑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茫然不知的哭起來。
“殿下,你怎麼啦?嗚嗚~~”笑笑一邊哭一邊橫起手臂抹淚,凝姠麵色平靜,一手扶著子言,一手捏了一個訣。然後封住子言的血管,鮮血這才被止住。子言緩緩睜開眼睛。。
紀戰北見子言沒事,緊張的神情頓時鬆懈下來,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