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侯爺和太子是被你陷害的,你都做了些什麼!”
“陷害?那怎麼能叫陷害,我不過是將該屬於我的拿過來罷了。”五皇子麵露輕蔑,“怎麼,你心下難道還盼著他林鐸突然出現救你不成,實話告訴你,他林鐸率神機營趕赴西嵐的第三日,就被我派去的人堵死在了一處地勢複雜險峻的山穀之中,沒個十天半月根本出不來,等他出來了,隻怕到時大晟早已變了天,而他林鐸也成了不折不扣,大逆不道的叛賊!”
言至此,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穆兮窈,“二姑娘,莫要執迷不悟,他林鐸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他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我雖不能讓你成為皇後,可將來也能給你貴妃之位,讓你享盡世間女子都豔羨的榮華富貴,難道不好嗎?”
他說著,複又伸出手,欲撫摸穆兮窈若凝脂般白皙細膩的麵容。
然還未觸及分毫,卻見得麵前人陡然拔下發髻上的銀釵,竟是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你休想,我便是死了,也絕無可能嫁予你這般卑鄙小人!”
看著她神色決絕地同自己說出這話,五皇子微微蹙眉,不想自己看上的並非什麼柔美嬌弱的海棠花,竟是那豔麗馨香卻帶刺的薔薇。
穆兮窈定定地看著他。
雖嘴上言死,但她可沒真的打算去死。
她之所以敢這般威脅,便是曉得她的命大抵對如今的五皇子還有些用處,雖不知究竟做何用,但他應當還不敢讓她有所閃失。
果然,下一刻,她便見皇子沉下臉來。
“冥頑不靈,這幾日你就在此好生思慮思慮,可千萬不要後悔!”
說罷,他拂袖推門而去,很快殿外響起一陣落鎖聲。
穆兮窈幾乎是無力地跌坐在地,她本是進宮尋求太後幫助,不想卻被五皇子囚禁於此。
掖州疫疾,她尚且能憑著所謂的前世記憶做些什麼,可而今發生的一切,卻盡在她的所知之外。
她不知前世可也有發生同樣的事,最後結果如何,但那想來也已是她死後之事,又能如何得知。
穆兮窈無助地將腦袋抵在膝上,腦中驀然浮現一張麵容,一時間幾欲落下淚來。
分明從前遇著事兒時,她始終想著靠自己解決。
但這是第一次,她好想那人能出現在她身畔,護著她,告訴她別怕,萬事自有他在。
可他不可能出現,他如今又怎麼樣了呢……
殿門外,日夜都有人在外輪守,穆兮窈出不去,但每每有人入內送飯,她都會試著抓住那人,問外頭情形,但沒人回答於她。
她整日憂思難寐,擔憂歲歲和林琬,不知她們而今如何,直到第三日,殿門終於開了。
一內侍入內,道了句“二姑娘,奴才送您出宮”,穆兮窈歡喜之餘,仍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跟著出去,那內侍竟真將她一路送出了宮門。
一人正站在宮門外等著她,看到她的一刻,那人疾步上前,急匆匆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詢問道:“可還好?”
“義父。”
見得沈澄,穆兮窈不由得鼻尖一酸,含淚喚了他一聲,正欲詢問,卻被沈澄催促著上了馬車。
待她入了車廂,沈澄方才站在外頭低聲道:“陛下昏迷,如今宮中亂得厲害,我已將歲歲和林琬帶了出來,而今兩人就在城外等著你,會有人帶你們離開,記得,逃得越遠越好,越遠才能越安全。”
“那義父您怎麼辦,五皇子為何會同意放我出來,還有琬兒,您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