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時辰,上山采野菜的人都不少。
若不是因為這個村莊是背靠著大山的小村莊,恐怕百姓的日子會過得更苦。
陳家村會打獵的,除了月家,還有莊獵戶,和陳保田父子。
莊獵戶在陳家村才住了十多年,他原先是哪裏的人,眾說紛紜,沒有個確定的地址。
後來獨自帶著剛滿一歲的女兒來了陳家村居住,這些年一直打獵為生。
家中並無田地。
陳保田是陳奶奶堂哥的兒子。
從小跟月春山玩的就好。
家裏的田地也不多,日子過得比較艱難。
月春山就帶著他在山中討口吃的。
雖然功夫隻學了一些皮毛,但打獵的手段學的十足十,倒是讓他養活了一大家子人。
後來,陳保田在征求了月春山和陳奶奶的同意後,把他自己打獵的手法又傳授給了他的兒子。
父子兩個經常結伴進山。
月滿庭和月滿樓先一步去了深山。
陳奶奶帶著月寧就在山的外圍四處轉轉。
吳氏和李桃花也離得不遠。
因為這場幹旱,山林中的樹木原本都是鬱鬱蔥蔥。
而現在,卻顯得枯黃而無力。
枝葉下垂,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一些較小的樹木和灌木,甚至因為長時間的缺水而枯死,散落在山間,顯得格外淒涼。
山中的植被,如草本植物和地衣,因為長時間的幹旱,大部分已經枯萎或死亡,使得原本綠意盎然的山地,現在變得黃土一片,塵土飛揚。
月寧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景,她出生在太平安樂風調雨順的時代。
根本就無法想象這古代的生活,更別提是麵對天災之後,百姓們艱苦掙紮的情況。
好不容易看見一點綠意,當月寧衝過去之後,發現竟然是不能吃的雜草。
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陳奶奶注意到了月寧的心情,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月寧的後背“我們再往上走一走,那邊人少點,土地更鬆軟一些,沒準兒能找到還沒旱死的野菜!!”
月寧點了點頭,剛站起身來,想要挽住陳奶奶的胳膊。
就聽見一些不合時宜的聲音。
“那不是月家的姑娘嗎?月家那姑娘怎麼還好意思出來?”
“你說的是月寧嗎?怎麼了?”
“哎呦喂,你沒聽說嗎?月家的姑娘前段時間被人給糟蹋了,那人還被送了官砍了腦袋呢!”
“啊?有這回事嗎?”
陳奶奶聽到兩個人議論的聲音,臉色一沉,轉過頭來,看到不遠處,原來是最愛說人是非的魏寡婦。
和她一起討論的是陳大安的媳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下月寧的胳膊,三步並作兩步走,直接就衝到了魏寡婦的麵前。
下一秒,啪啪兩聲。
某人的臉就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可見力度之大!!
“啊……”
“你個死老太太,你竟然敢打我?”
陳奶奶不甘示弱的掐著腰,朝著魏寡婦吐了一口。
“呸!你個嘴賤的下流痞子,打你怎麼了?無憑無據的,你剛才放什麼狗屁?”
“打你倆巴掌算是輕的,你那張臭嘴,要是再敢滿嘴噴糞,小心老娘撓花你的臉,讓你爹娘都在難認出你來!”
魏寡婦一張臉氣急敗壞,伸手指著陳奶奶。
“你,你……”
半天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月寧走到陳奶奶的身邊,對於這樣愛護她,又直爽,有仇當場就報的奶奶,簡直是愛的不行。
對於那種亂嚼舌根的長舌婦,就應該直接大耳刮子扇過去。
和她們吵架都是浪費口舌,隻有切身感受到了痛處,她們才會有所顧忌。
“你什麼你,還想再挨兩巴掌嗎?若不想被打,就給我滾的遠遠的,少讓我再看見你,要不然我都怕長針眼。”
魏寡婦並不是不想還手,而是越想到月家幾個人高馬壯的大男人,她們孤兒寡母的,實在是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