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符師不是誰都能當的。”錢大師連瞟都沒有瞟周寒一眼,直接起身,對周寒道,“來吧,你來鑒定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冒牌貨。”
錢大師的語氣顯得尖酸難聽,顯然是對王長老招聘新的鑒符師的行為感到非常的不滿,對方招新的鑒符師,這是對他的一種質疑。
錢大師站在一邊,周寒看過去,覺得此人有些眼熟。稍微一想,周寒便是記起來,此人就是之前邱六農帶自己進入都城門的時候騎著獨角獸衝撞過來的那個錢大師,沒想到,此人竟然在大運武盟的產業裏麵當鑒符師。
周寒易容化妝,錢大師自然無法辨認他。
周寒毫不客氣坐了下來,此人這般無禮傲慢,那麼這份工作你也別想做了。周寒剛從王長老嘴裏得知,天下第一符鋪這麼大的鋪子,錢大師一天可以提成數百金。生意好的時候甚至有上千金,一個月輕輕鬆鬆上萬金的收入。
第一位顧客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上去和周寒的年紀差不多,穿著粗布衣衫,背上背著弓箭,一副獵手打扮。
見周寒和那位態度不好的鑒符師換了位置,他也沒有在意,從懷裏摸出一個包裹,然後慢慢將包裹攤開,裏麵露出一張非常精美的卡片,約莫人的巴掌大小。
卡片上麵刻錄著幾個簡單的紋路,表示這是一張符。
周寒腦海裏麵的祭靈在少年還沒有從懷裏拿出包裹的時候就感應出來少年的卡片是什麼符了,周寒也就裝裝樣子,將卡片在手掌裏翻看了一遍,然後一手隱晦的在桌子下麵寫了張紙條,暗中遞給少年,後者接過之後,周寒隨手將卡片往桌子一丟:“這是一張紀念符卡,沒有任何實際效用。”
“謝謝老先生。”少年裝出惋惜的樣子,隨手將符卡往懷裏一揣,然後故作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少年走到偏僻地方,打開周寒給他的紙條一看,上麵寫著:此乃一品符千裏追蹤。
一品符千裏追蹤,這主要用來追蹤目標,價值千金。
少年看著紙條上麵的字跡,欣喜若狂的同時也對周寒報以萬分的感謝。如果周寒當場就說出這符是一品符,恐怕少年一出天下第一符鋪,立即就會被人盯上,畢竟武陽城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周寒的做法,既讓少年知道了手中符的真實資料,又保住了周全。
周寒的動作非常的隱晦,鋪子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來他的小動作,包括錢大師。見著周寒竟然將一張一品符鑒別為一張紀念符卡,錢大師差點當場就要戳穿周寒。當然還是立即忍住了,自己與那少年不相識,何必要幫他。
再說了,身為鑒符師,誰都有打眼的時候,這寒大師隻鑒別了一次,若是自己就戳出來,他肯定會狡辯,還是繼續看他鑒別幾張再說。若是幾次都錯的話,那就證明老板隻是找來了一個廢物,到時候自己再狠狠的奚落他。
第二名顧客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光著兩條膀子,看上去頗有幾分罵街潑婦的架勢,她從懷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黑紙,上麵有些暗淡的紋路,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她把黑紙遞給周寒:“大師,這是我昨天給我那死鬼洗衣服的時候從他衣物裏麵翻找出來的東西,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符?”
周寒同樣也是接過黑紙,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然後直接說道:“這是一張用過的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功用。”
“用過的符啊,唉,白高興了一場。”婦女隨手抓著黑紙走了。
“這老家夥果然是個冒牌貨。”錢大師看在眼裏,依然不動聲色。他早看出來了,這是一張天花符,用來給人下天花病的。
婦女走了之後,第三名顧客上前來,捧上一張獸皮。獸皮上麵刻錄著符文,這也是一張符。
周寒裝模作樣看過之後,和之前一樣,暗中寫了一張紙條隱晦遞給對方,然後說道:“這隻是一張普通的獸皮,上麵幾個符文都是好事者作假隨便弄的。”
“唉,被坑了啊。”第三名顧客故作憤怒,然後拿著獸皮便欲離開,錢大師終於忍不住了,喝道:“等下。”
“怎麼,錢大師,有什麼不對勁嗎?”王長老率先問道。
“王老板,何止不對勁,你這位寒大師根本就是狗屁不通,活脫就是一個騙子而已!”錢大師非常囂張的指著周寒的鼻子罵道。
“此話怎講?”王長老心中一愣,周寒剛才那麼自信,看上去不像逗自己呢。現在看著錢大師這般反應,難道周寒是個逗比?
周寒看著錢大師,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剛才他故意為之,就是給這家夥設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