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帝笑看著睡得正香的蘭溪,剛才還叫囂著說要讓自己直不起腰,然後乖乖交待實情,原是不堪一擊的銀樣蠟槍頭。
萬斤重擔卸下,失之複得後這樣躺著,雖然疲憊至極,心裏卻是那麼的滿足和安適,雖曾擁有世間頂級的權力和富貴,其實內心所求不過如此而已。
他輕撫蘭溪黑緞一樣的長發,抬頭看見窗外青碧的山峰和峰頂千年不化的積雪,滿足地歎了一聲,卻吵醒了蘭溪,忽閃著多情而慧黠的大眼睛,含羞看向他,忽又查覺兩人一絲不掛之後,“呀”了一聲拉住被子蒙了頭,被窩裏卻全是****的氣味,實在忍受不了又露出頭來,嗔怪地瞪了望帝一眼。
又想起自己要問他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卻被這廝逼著荒唐了到現在,現在心滿意足該說實情了,正待問,又覺得不著寸縷的樣子太過荒唐,還是起身梳洗穿上衣服好說話。
望帝卻一把按住她:“你不是想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蘭溪瞪了他一眼:“這樣子很好看嗎?還是穿上衣服好好坐著說話吧!”
望帝不懷好意地笑了:“若你要穿衣,朕就不說。又說錯了,記著以後常提醒,不能再自稱朕了。”
看著他無良的樣子,蘭溪不想理他,卻又實在想知道實情,隻好答應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還是做過皇帝的人,怎麼這麼沒素質!”
望帝裝作惱怒的樣子欺身上來:“反正沒素質的人,做什麼都說得過去,也沒必要再充正人君子了!”
蘭溪嚇得趕緊推開他:“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你品質高潔大義凜然堅貞不屈一身正氣天下無敵是道德模範的楷模行了吧?”
望帝大笑著抬起身坐好,靜下來之後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是雷恪的嫡母雷夫人一句無意中的閑話我才發現了你的行蹤。”
原來望帝發現自己的行蹤竟是因為和小桃給妙妙看病被雷恪的嫡母無意中看到,蘭溪頓感世事難料,她還以為隻要宮中的人看不到她就安全了,難怪葛佩一再叮嚀不要輕易外出。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並沒有死,而是逃出宮了?”
“是小魚告訴我的。”
蘭溪驚訝地說:“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告訴你實情?如果你知道實情還肯讓她出宮嗎?”
望帝示意她不要急躁:“不是她親口對我說的,是她的表情和眼神泄露了天機,事情發生後,她每次看到我傷心的樣子都很內疚,自己卻不是傷心,時間長了我怎能不起疑心?細查下去,果真疑點重重,後來就查出了真相,隻是我並不知道是誰助你們逃跑的,小魚出宮後被葛佩的人帶去與葛佩會合,我才知道是誰助你們逃走,你們逃走的那條秘道,我探過兩次,並讓人封死了。”
蘭溪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這麼說你是知道小魚逃走的事?那你為什麼還容忍了?”
“小魚再不出宮,我怕她會受不了的。她不但要麵對我悲傷內疚,還放不下在宮外的人,所以我特意放她走,是想跟著她查出實情並發現你的行蹤。卻沒想到跟蹤的人跟丟了,等再次找到她,她已經和葛佩成親了,我查明葛佩的身份後,又見他真心對待小魚,也就放心了,他不願入朝為駙馬,我總不能為了把小魚留在身邊誤了她的終身。隻可惜我一直派人盯著他們,卻始終得不到你半點消息,直到從雷夫人那裏無意中發現你的行蹤。”
蘭溪這才恍然大悟,又細細向望帝說了她和小桃沒有柴燒劈舊家具無意中發現秘辛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望帝唏籲不已,緊緊的抱住蘭溪:“雖說你騙了我,害我傷心了好長時間,但追究起來,根源還在於我,也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