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月25日,香港
況天佑今天很忙。一個上午開了四次會,審了三個嫌犯。下午還要去抓人,估計連午飯都找不到空吃。但是,這些都不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真正讓他一整天黑著臉,甚至審犯人的時候違反一向守則動了手的原因,是現在靜靜躺在他家中臥室書桌上的那隻小盒子,以及盒子裏麵的東西。
“送你戒指不代表是求婚,隻是希望能有個開始。考慮一下,我很喜歡和你吵架。”
他想了又想,還是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絕對能進入20世紀表白經典之行列了。既足夠委婉,又絕對誠意十足。而且以他15歲開始追女仔的經驗來看,馬小玲對他不是沒有感覺。那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啊!她為什麼要拒絕自己呢?
“天佑?天,天佑!!放手啊!救命啊!”
終於被高保的慘叫驚醒,況天佑一驚之下,鬆開了頭先緊握的拳頭。抬起頭,卻見到高保臉色發綠,抱著右手不停跳腳,大聲尖叫。嗯?什麼情況?
況天佑露出一臉不解的神情,看的一邊新來的警員SunnyBoy忍不住偷笑。
“天佑,你在想什麼啊?剛才差點把高保的手掐斷了。”Sunny出聲問道,一臉的忍俊不禁。
“啊?”況天佑扭頭看向自己的好兄弟高保,發現Sunny說得好像是真的。於是連忙尷尬的對高保Saysorry。
“沒事啦!隻是痛一下而已嘛。不過話說回來啊,天佑,你是在想什麼啊?一整個上午都怪怪的。”高保揮了揮手,表示並不在意,但是又馬上表示了自己的關心。況天佑聽的心裏一暖,覺得自己這個兄弟真是不賴。怎知他剛剛感動完,就立刻被高保的下一句話搞得哭笑不得、尷尬不已。
“哎……你小子!說!是不是跟‘你的’那個什麼珍珍,吵架了?!快說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是不懂啊!”
“少來!我說過幾次了?我和珍珍隻是朋友而已。”意興闌珊的解釋著,況天佑仍然是一臉的提不起精神。高保卻嬉笑兩聲,轉移了目標,“不是珍珍?莫非……莫非是你那個凶神惡煞的鄰居,馬小玲?”
“你是不是很閑啊?”況天佑咬牙切齒的微笑,但是仍然掩不住眼睛裏那一點點心虛的樣子。高保挑了挑眉毛,剛想說他是惱羞成怒,身後卻傳來敲門的聲音。
“況sir。劉sir叫你和高保去開會。”
“哦,知道了。謝謝。”況天佑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不由感激的衝那個來傳口訊的師兄點了點頭。
“切!又開會。劉sir還不如直接把這個案子交給天佑,那樣早就破案了!”高保不爽的抱怨著,但是還是乖乖的拿起資料,跟著天佑走出了辦公室。
Sunny一個人留在了辦公室。隻見他左右看看,忽然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左手間一個指響,Sunny的身體詭異的化作淡黃光芒,慢慢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聲音在辦公室中響起。
“現在,信了麼?”
“我有的選擇麼?”
況天佑的辦公桌前,那隻嶄新的轉椅忽然無風自動的輕輕一轉,一個男人的身影就憑空出現在座椅上。桌邊,有一道暗灰色的虛影緩緩顯現。
“那麼,你還有什麼懷疑麼?”虛影輕輕浮轉過身,一張成熟英俊的麵孔上,掛著慈和善意的微笑。這個男人,盡管隻是虛影,卻給人慈悲無盡的感覺。
“況天佑都見到了,還能有什麼懷疑?”座椅上的男人帶一點無奈的語氣說道,“不過,他還真的是好像我啊。”微微一笑,男人伸手輕輕拿起了況天佑辦公桌上放著的相架。
況天佑和兩個漂亮的女人正在相片中開心的大笑著。微微傾斜,光線在相架的玻璃封麵上散光反射。一張男人的麵孔映在上麵,掛著微笑的樣子,居然與那照片之中的況天佑像足十成。
“這個,是馬小玲?”座椅上的男人輕輕點了點相片上那個穿著超短裙,笑容亮的刺眼的女人,問道。
虛影微笑點頭,“馬家傳人。怎麼講呢?也是我的妹妹。”
“我記得。我在望鄉台見過你。馬小虎,地藏王。”座椅上的男人站了起來,回過頭,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本古舊的線裝書。
“現在看到況天佑了,又知道他有多像我。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這本書到底是什麼書來的?還有……頭先在地府發生的事是怎麼回事?”男人那酷似況天佑的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皺著眉,對著虛影問道。
“別急,這件事,還是要慢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