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兒怎麼樣了?可還燒著?”瑞王妃沒有丈夫的寬心,忙過去詢問繼子表現一下賢良慈愛,原是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看看溫度降了沒有,誰知道正拿著調羹喝粥的男孩卻偏首躲開了她的手。
瑞王妃一時間有些尷尬,雖然有點兒惱怒衛烜不給麵子,可是瑞王還在,她也隻能咽下這股氣兒,當作沒發生。
“母妃放心,我好多了。”衛烜冷淡地說道。
瑞王看得皺眉,斥道:“好不好不是由你來說,讓個大夫過來瞧瞧罷。”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他一大早就自己跑出來吹風的事情。
衛烜沒說話,而是低頭慢吞吞地喝著棗熬粳米粥,時不時地拿那雙眼睛看向依在康儀長公主身邊的阿菀,甚至看她一眼便吃一口,讓阿菀懷疑自己其實就是他配粥的小菜。
這麼一想,又打了個寒顫,往公主娘親那兒縮了縮。
大夫很快過來了,給主子們行禮後,便過去給瑞王世子請脈檢查,半晌說道:“世子的燒已經退了,隻是這身子還虛著,須得養上幾天才好,藥也還要繼續喝的,方能褪除病根。”
小孩子的抵抗力弱,大夫這樣說也正常。隻是看衛烜今兒一早就跑這邊來,活蹦亂跳的樣子,實在是不需要休養的樣子。
大夫很快便下去寫方子抓藥了,衛烜還在喝粥,速度奇慢無比,瑞王見狀,也隻能按捺住自己坐在這裏等,康儀長公主等人皆得作賠,順便聊起了康儀長公主夫妻這幾年在江南遊玩時所見之景,這倒是合了羅曄的脾氣。
衛烜的速度放得再慢,也有吃完的時候。
瑞王見狀,便道:“今日打擾了,也不知康儀你們幾時起程回京,到時候也好一起結伴同行。”因著感謝這位皇妹,所以瑞王便欲與他們同行,好親近親近。
衛烜聽罷,便抬起頭,雙目盯著自己父王。
“這個……便在這一兩日罷。”康儀長公主斟酌著道:“原是因為下雨才暫宿在官驛中,今兒雨停了,隻是路上應該還不太好走,怕是要等個一兩天罷。皇兄應該知道,阿菀的身子弱,妹妹舍不得讓她受苦,這路上有點兒顛簸,妹妹都舍不得。”
瑞王理解地點頭,他看了兒子一眼,又道:“那行,若是天氣好,咱們一起回京,恰好也讓烜兒休養個把天。”不給康儀長公主再說的機會,又對坐在炕上的衛烜道:“烜兒,走了。”
誰知衛烜卻推開正給他用巾帕擦臉的安嬤嬤的手,道:“父王,兒子還未給表姐道歉呢。”
所有人一聽,臉色僵硬了下,原來你真的是當真了?
衛烜不理其他人,下了炕後走到阿菀麵前,拉住了她的手,雙目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表姐,昨兒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說著,附上一個天真可愛的笑臉。
阿菀差點被這小正太的笑容閃花了眼,果然小孩子正常的時候,真的很可愛。可是和那張笑臉不符的是,那雙眼睛特麼的可怕啊啊啊!!
“沒關係。”阿菀勉強地道,“世子不必放在心上。”所以快點走吧,這種詭異的小正太,她實在是不想打交道啊。
雖然阿菀覺得自己有這種心態很孬,竟然對一個小正太避之不及,可是誰叫這衛烜從早上出現起就顯得太過詭異,阿菀每每對上他的眼睛,總有種頭皮發麻之感。她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對的,還是遠離這個孩子方為上策。
衛烜看著她,雖然她的神色與平時差不多,因著身體自幼不好,最忌喜怒哀樂等情緒過大,使得她小小年紀的養成了一副小老太太般平淡的模樣,可是他對這個人太過熟悉了,如何不知道她平淡的表象下是巴不得自己快點走,好與她無幹係。
看她依然如記憶中的樣子,他的眼裏又浮現難以克製的癲狂淩亂,終於忍不住又撲了過去,然後雙手死死地抓著她的肩膀,對著那張嫩嫩的蘿莉臉蛋啃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