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府裏的武師父習武,強身健體,身體強壯著,你不用擔心。對了,我聽武師父說,他師門有一種適合女子練的武功,雖然效果不大,但是對改善體質很有用,等明年天氣暖和了,我便尋一個女師父過來教你,你跟著她練,身體定會很快就好的……”
阿菀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一個六歲的孩子能為人著想到這種程度麼?雖說古人早慧,可是衛烜未免太早慧了,這種邏輯能力已超越同齡人太多。
就在阿菀吃驚時,又聽到他說:“你總是關在屋子裏,天氣一冷,幾乎是一個月也不出門一次,這麼窩著會憋壞自己的,人一憋壞了,性子也跟著擰了。所以你要聽我的話,別跟著我擰,我以後會是你相公……”
阿菀:“……”
對於一個總是不遺餘力地在她耳邊洗腦的小正太,該拿他怎麼辦?
“對了,等天氣暖和點,我給你尋兩隻大白鵝給你解悶吧,到時候讓人訓練好給你送來,它們不僅凶悍,還能看家,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放大白鵝去咬他。”說著,他陰測測地笑起來,“特別是對一些對你圖謀不軌的家夥,一定要讓大白鵝狠狠地咬他!”
阿菀:“……”
剛還覺得他不像小孩子,這會兒又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熊孩子啊!
幸好,康儀長公主很快便進來解救了她。
見到坐在床上窩著的兩個孩子,康儀長公主也擔心衛烜會被過了病氣,可誰知道小正太嘴甜又乖,幾句話便讓她喜愛得不行,雖然仍憂心,到底由著他了。
阿菀簡直想以頭搶地,她的公主娘好像也快要被這個小正太攻克了,腫麼辦?
康儀長公主讓人送來了甜湯,在床上架了個小幾讓阿菀不必下床,衛烜也跟著她一起窩在床上,看她一眼便吃一口,讓阿菀繼續木然,索性眼不見為淨,根本不抬眼看他。
衛烜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見她冷冷淡淡的模樣兒,並不氣惱,隻覺得這樣的阿菀,才是他記憶裏的阿菀,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冷情的模樣,因著身體不好,少有情緒波動,就像個小老太太。可是就是這麼個像小老太太一樣的姑娘,有一次竟然直接將他給打了,打得他鼻血直流,生平第一次都傻眼了。
想起那些往事,他忍不住微笑。覺得此時對她怎麼都看不夠,真是恨不得直接抱回王府算了。
可惜,他們還是太小了。
吃完了甜湯,衛烜再琢磨了會兒,直到天快要黑了,在路平快要哭著的提醒下,鼓著嘴走了。
阿菀鬆了口氣,用自己的手捂著腦袋,今天她又被一個小正太洗腦了,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哦?
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為什麼他就這麼小呢?
衛烜坐在馬車裏,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覺得自己不夠孔武有力,所以阿菀現在才從不正眼看他。
他記得以前曾問過阿菀,她以後喜歡哪種類型的男人作夫婿,阿菀被他纏得不行,最後便說喜歡的是孔武有力、能給姑娘家安全感的男人。雖然他長大後因為一張過於昳麗的容貌算不得孔武有力,不過讓他安慰的是,那個和阿菀有婚約的男人也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而且他還領兵打過仗,上馬能殺人,下馬能射獵,怎麼都比一個文弱書生好多了。
為了成為阿菀喜歡的類型,他決定這輩子要好好地習武,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孔武有力。
等馬車回到瑞王府,衛烜的習武計劃已經在腦子裏勾畫得差不多了。等他下車時,發現他的父王也從宮裏回來了。
“臭小子,去哪裏了?”瑞王一見他的樣子就覺得頭疼,生怕他剛回京就跑出府去惹禍,拘都拘不住的,也不知道等會有沒有人又過府來告狀。
衛烜說道:“表姐生病了,我去看她。”
瑞王聽後,心裏嘖了一聲,這事情他早就從太醫院那兒得知了,畢竟太醫院那兒有備案,瞞不住人。而且病弱的壽安郡主可是太醫們的常客了,幾乎太醫院裏的那些專攻兒科和婦科的太醫都被請去給壽安郡主看過病。
隻要他不出門去闖禍,瑞王也懶得理他做什麼,牽著他一起往後院走去,邊對他道:“今兒你皇祖母不見你進宮還嘮叨了許久,明日你便進宮去陪她老人家罷。”
衛烜看了他一眼,眸色微動,很聽話地應了一聲。
見他那麼聽話的樣子,瑞王頗有些不習慣,以前他一刻都不得安生,鬧騰時真是恨不得吊打起來,可是當他不鬧騰了,又渾身像爬滿了蟲子一樣,太不習慣了。
瑞王突然惆悵,難道他被這熊兒子折騰了幾年,折騰出不可告人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