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臉上有了笑意,忙讓人打賞那傳話的內侍。
待那領了賞的內侍滿意地離開後,鄭貴妃的臉色變得陰沉不定,咬牙對身邊的大宮女道:“去查查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衛烜的幹涉,太後硬是將鬧騰著要嫁孟灃的三公主關進了仁壽宮的小佛堂,對外的說詞是讓她給皇上祈福,實際上卻是讓她天天抄佛經修身養性,每日過得十分的枯燥辛苦。鄭貴妃為此恨透了衛烜和太後,卻因為皇上也默許了這件事情,沒辦法周旋,隻能又恨又氣,恨太後和衛烜,氣女兒不爭氣。
她還以為女兒會被關上幾年,直到將她的性子磨平了才放出來。在四公主的婚期定下時,她便知道太後和皇上對女兒的態度,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了,可是沒想到,太後突然卻讓她去領人。
等到宮人將探查到的事情傳回來,鄭貴妃更驚訝了,“竟然是衛烜提的?他要做什麼?”
自然是無人能回答她的,甚至很多人也搞不懂衛烜的行事作風,可偏偏如此囂張的一個人,卻是太後手心裏的寶,文德帝多年寵信如一。
鄭貴妃雖然想不明白,卻沒再糾結,這陣子因為三皇子的傷而焦急的心終於有了幾分安慰。
隻是,她仍是不太放心,讓人將衛烜今日的事情仔細打探,等聽說衛烜出宮時,遇到九皇子,將九皇子嚇得差點要哭的事情,麵上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衛烜出了皇宮後,便直奔公主府。
見到他到來,羅曄十分高興,又將他往書房裏拉,讓他幫忙鑒賞一下他剛得的那副前朝古畫。
衛烜忍不住看了眼阿菀和康儀長公主,便見兩人皆朝他掩唇微笑,隻得摸摸鼻子,被羅曄拖走了。
康儀長公主看了看天色,親自去廚房準備晚膳的菜單。
晚膳的菜色很豐富,因為有女兒女婿陪著,康儀長公主夫妻的興致都很高,羅曄甚至讓人燙了酒過來,要和衛烜一起飲幾杯。
衛烜自然舍命陪嶽父了。
直到羅曄醉醺醺地被人揣扶到花廳旁的耳房歇息時,衛烜便和康儀長公主說起了今兒在宮裏的事情。
“聽皇祖母的意思,好像皇祖母也挺同意將三公主許與沈罄。”
康儀長公主目光微動,朝衛烜說道:“知道了。”
衛烜便不再說了。
以康儀長公主的聰慧,隻需要提點幾句,她便知道如何行動,並不需要太過刻意而行。
看時間差不多了,阿菀和衛烜便和康儀長公主道別。
康儀長公主將他們送到了垂花門。
等阿菀和衛烜皆上了瑞王府的馬車後,衛烜便撲過來摟住她,沾著酒氣的氣息拂在她的脖頸間。
阿菀忙拍著他道:“太後真的是那樣說?那可得讓康平姨母快點行動,省得皇上將定國公叫過去將沈三公子給定了。”原本還隻是猜測皇帝是不是要召沈罄為駙馬,現下從太後那裏得了確實的消息,那就得加快速度了。
衛烜朝她笑道:“確實要盡早。”
“不過……定國公府會不會不答應?”阿菀又有些擔心起來,“畢竟先前康平姨母拒絕了定國公府為長房大公子沈磐的提親,現下見人家二房的三少爺出色,轉眼便又想要結親,就怕定國公府會覺得姨母反複無常,要拿喬拒絕。”
衛烜也覺得事情有點兒懸,畢竟這輩子和上輩子不同,這輩子太子妃地位穩固,孟灃也成功娶了妻子,鄭貴妃一脈已呈頹勢,和上輩子各自的處境無法比。上輩子太子妃的地位不穩固,沈家先前可沒想過要和康平長公主聯姻,所以並沒有給嫡長孫說親的事情發生。
至於後來那樁婚事是如何成的呢?衛烜摸著下巴,心裏也有些不解。
以定國公府的地位,也並非一定要結孟家這樁親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