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孟妡的婚事,阿菀一反過去對其他事情的冷淡,對此事十分關注。
衛烜就算是心塞得要死,也沒辦法,便也使了人盯著定國公府,打算若是可能,自己也加把勁兒促成這樁婚事,省得阿菀繼續掛念。
卻未想到,到了九月初時,突然聽說定國公府請了官媒到康平長公主府為定國公府的三少爺提親,康平長公主也不拿喬,當場便應允了。
阿菀目瞪口呆。
這真是毫無預兆。
定國公府敢請官媒去康平長公主府,那便是已經遞話成功,允了這事情的。隻是,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明明先前威遠侯老夫人親自去定國公府提這事時,還被委婉地拒絕了,康平長公主接連使人走動詢問,定國公府都是顧左右而言他,並無結親的打算。
事後,阿菀也聽自己公主娘說過定國公老夫人的心事,老人家隻是不高興康平長公主在自己兩個孫子間攪和反複,生怕壞了大房二房的情份,雖是固執了些,卻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在抬出沈罄在秋圍時對孟妡的救命之恩時,康平長公主的態度也說得過去,定國公府也算是有個台階下,並不用鬧得太僵。
隻是這種事情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卻未想到,忙碌了十來天,這事情卻這樣定下來了。
還是衛烜晚上回來時給她解惑的。
衛烜抬起手,讓阿菀給他更衣,用輕快的語氣對她道:“皇上果然是有意為三公主選駙馬,也相中了沈罄,前陣子便叫了老定國公去說話。老定國公雖然這幾年閑賦在家,但定國公府世代有子孫鎮守西北一隅,不僅忠心耿耿,而且十分識時務,皇上對老定國公也是給幾分麵子的,有時無事,也會宣他入宮說話。”
等阿菀伺候他換上一件赭紅色五蝠捧壽團花直裰,衛烜攜了她的手坐到炕上,等丫鬟上了茶後,喝了口茶繼續道:“後來便聽說皇上當著老定國公的麵誇讚沈罄,然後便提起了宮裏的幾位公主的事情。老定國公活了這把年紀了,自然是能揣摩一二聖意,還未給皇上說什麼,便和皇上提了康平姑母親自請了威遠侯老夫人到府裏幫忙說親的事情。”
阿菀吃了一驚,“所以說,老定國公也不想讓子孫當駙馬,所以就順著姨母的話來說了?他就不怕這事兒沒個準信,若是姨母事後反悔,不想結這親,到時候豈不是落了皇上的麵子?”
畢竟康平長公主請威遠侯老夫人去遞話時,定國公老夫人拒絕得那般幹脆,若是平常人早就歇了這心了。如果康平長公主真的歇了那心,事後皇上知道後,定然會不喜老定國公的作派,指不定會如何惱怒。即便人人都知道三公主的德行,可是那還是皇女,皇上他自己寵成這般的,可由不得他人嫌棄。
衛烜當即笑道:“那老頭滑溜著,怎麼可能會空口說大話?怕是他自己已經打定好主意了,我還聽說前些日子,他讓定國公府的大老爺請了孟駙馬去看戲,怕是那時候便已經有意,而皇上提這事情,不過是給了定國公府一個行事的理由。”
三公主當年連續破壞了孟灃的幾樁親事,將康平長公主氣得不行,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京城就這麼大點的地方,誰人不知曉三公主的心思?所以除了那些喜歡算計往上爬的人,怕是不會有哪戶人家願意這種心裏還有別的男人的媳婦進門,縱使是公主,也要掂量幾分。
公主可不同於其他人家的女兒,那是說不得罵不得立規矩不得的媳婦,而且還有自己的公主府,根本不會在婆婆跟前立規矩孝順的,若是她心裏有人,指不定哪天就給自家孩子戴了綠帽子,誰敢要?別說,公主私下養麵首的事情,在大夏朝也不是沒有這種例子,所以更要謹慎了。
而定國公府應該也是有這樣的擔憂,所以寧願吞下那不甘答應了康平長公主的婚事,也不能讓名聲狼藉的三公主嫁過來。
為此,定國公府還提前了兩天將長孫沈磐的婚事也定下來了,定的是大夫人娘家的侄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皇帝見沈罄不行,便將主意打到將來要襲爵的長孫身上,所以定國公府一口氣將兩個孫子的親事都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