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衛烜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收到了京城來的信件,並且比阿菀知道的要清楚多了。先不說三公主之死是誰的手筆,但說她死後宮裏頭的反應確實有些大,不說鄭貴妃悲痛萬分,就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也頻頻讓人去探查此事,而其中最倒黴的便是三公主的駙馬,被五皇子直接帶人砸上門去,將他打了一頓,聽說隻剩下半口氣。
五皇子原本也想帶人去打孟灃一頓的,不過被太子製止了。怎麼說孟灃也是太子的小舅子,看在太子妃的麵子上,也不能讓人隨便欺辱,且說這事情又與孟灃何幹?又不是他將三公主叫過去的,反而還是個受害者,受到三公主之死的連累。
五皇子沒能揍到孟灃,便想了幾個陰損的法子想要毀了孟灃給妹妹報仇。在他心裏,既然三公主如此喜愛孟灃,如今三公主死了,那孟灃是合該下去陪她的。
隻可惜他的計謀被孟妘事先防備破了,後來他欲找人暗殺孟灃,卻被柳清彤撞破將那些人一個個拿鞭子抽飛,五皇子反而敗露了形跡,被文德帝拘了起來,如今正被幽禁在五皇子府裏。
五皇子這算是徹底的失勢了,當時他做的這些陰損的事情被人參到了皇帝那兒,文德帝雖然心中惱怒之極,可是也沒辦法再維護他,隻得將他幽禁起來。
鄭貴妃原本遭受女兒之死的打擊悲痛萬分,後來又經曆五皇子被廢,被連翻的打擊至使病了。而三皇子雖然仍在,可是三皇子在那年秋圍受傷,傷在男兒隱秘處,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可以說,鄭貴妃一脈算是徹底地完了。
衛烜得知京城裏一連串的事情,心裏十分平靜,他知道借著三公主之事將五皇子報複孟灃未遂的事情參到皇帝麵前的,卻是四皇子和九皇子的人?。
四皇子那兒有跡可尋,這位也是個不安份的主,隨著三皇子的失勢,他應該也能察覺到了什麼,心思活泛開來,起了不該有的貪念。而九皇子那兒,卻是早早地將痕跡抹平了,無人能察覺,他也是因為上輩子之事,方才知道朝中的哪些人是九皇子之人。
九皇子生母陳貴人在去年秋圍後被封妃,雖比上輩子封妃的時間遲了幾年,到底份位進了,而且是個聰明隱忍的,給她時間,不保證她不能翻起風浪來。上輩子九皇子便是在她的謀劃下,一步步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沒有走上太子和三皇子等人的老路。
衛烜在心裏琢磨著,若非是不想讓太子在前頭太紮眼,犯了文德帝的忌,怕是這件事情也不會如此收尾,要咬出更多的人來。
不過,此時他已遠在邊境,京城如何已經牽累不到他身上,看後並沒什麼想法,對三公主的死也十分平靜,從得來的消息中大約可猜得出是誰的手筆,卻已經與他無關了。
阿菀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不過話題已經從三公主轉到了鬱大夫身上,兩人有誌一同地將京城裏的事情掠過去,並不想太在意它們。
既然已不在京城,想太多無濟於事,不若便這樣罷。
“你身上的傷如何?”阿菀問道,伸手摸到他手臂隔著衣料的一種粗糙感,便知這裏綁了繃帶。
衛烜不著痕跡地移開了手臂,圈著她的身子,讓她隻能依到自己身前,笑道:“隻是些皮肉傷,無礙的。”說著,他親昵地親了親她的臉,“你隻管專心養好身子,平平安安便好,其他的事情不必擔心。”
阿菀狐疑地看他許久,最終隻是點頭,催促他趕緊去歇息。
翌日,衛烜一大早便又去了軍營,昨日敵人來得快也去得快,據聞現在狄族的騎兵據守在明水城百裏之外,雖沒有發動攻擊,但戰況也一觸即發,衛烜仍是需要去軍營坐鎮。
用過早膳後,沈罄護送著孟妡過來,同阿菀見了禮後便退下了。
經過一晚的休息,孟妡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眉稍眼角都洋溢著一股歡快,笑著對阿菀道:“昨晚我和子仲商量好了,等我坐穩胎後就回陽城,這段時間他會在明水城陪我。”
阿菀看她幸福的樣子,心裏也替她高興,笑著道:“子仲有心了。”
孟妡笑嘻嘻地點頭,啃著一枚生澀的李果,吃得開懷。
衛烜回來後,一連往軍營跑了幾天,然後便守在家裏了。阿菀看得好生納悶,怎地還不打起來啊?那些狄族的騎兵到底守在那裏做什麼?好像在等狄族王庭那邊的回應似的,莫不是王庭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不僅阿菀納悶,很多人都納悶起來,直到半個月後,終於知道原來確實是狄族那邊出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