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奶水量少,根本不夠小家夥喝,喝完了不夠飽後,便開始像小貓叫了。阿菀抱著他親了親他的臉,親得他直扁嘴,才叫奶娘進來喂他。
等小長極喝飽了,阿菀方將他抱到臨窗的炕上,自己坐在旁邊,邊逗著他邊想先前的事情,心裏卻沒個章法,直到丫鬟來稟,衛烜回來了。
阿菀精神一震,忙忙地抬頭看過去,很快便見簾子被小丫頭打起,衛烜一襲濃重的赭紅色錦袍走了進來。
衛烜進來時,見到阿菀又抱著那個討債的心裏不太高興,不過也習慣了阿菀這段日子天天都將兒子放到身邊,恨不得自己親自照顧,使得他每日一回來便要麵對這小鬼。不過阿菀今天並沒有將大半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而是用一種莫名期盼的神色看著自己。
衛烜心中微動,麵上卻沒有太多的情緒流露,進淨房洗漱換了一身寬鬆的直裰出來,坐到阿菀身邊,接過丫鬟呈來的茶。
阿菀見長極眯著眼睛要睡了,輕輕地拍拍他的身子,見他睡著了方叫奶娘將他抱下去。
等孩子一走,阿菀便蹭到衛烜那裏,猶豫地看他。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衛烜拉著她的手,難得見她如此猶豫的模樣,不免多想了些,心裏有些陰暗,麵上卻很是和氣地道:“無論有什麼事情,都有我頂著,你不用擔心。”然後他聲音一轉,語氣有些冷凜,“若是你還叨念著要去陽城,那便算了。”
阿菀真是被他一轉三折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見周圍沒有伺候的丫頭下人,心裏的那種激蕩心情還未平複,不知怎麼地便起了衝動,忙忙地撲了過去。
衛烜差點被她撲得直接仰倒在炕上,險險才扶住她的腰,審視她的臉,心裏悶悶起來,忙將她抱住。
“阿烜,我和你說件事情。”阿菀很認真地看著他,“我心裏也在猶豫著,不知怎麼辦才好,你聽了後要仔細想想再作決定。”
衛烜見她如此慎重,心裏已經將所有的事情想了又想,卻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嘴上卻很慎重地道:“你說說看。”
阿菀醞釀了下情緒,便將今日謝管事告訴她的事情同他說了,並且將四年前她讓謝管事來北地買地建設莊子並且建了個秘密的火藥研究作坊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倒完後,便一臉期盼地看著他,想聽聽他的想法。
乍然聽下,衛烜也同樣驚呆了,然後再看她時的眼神,不免有些異樣。
衛烜此時心裏驚濤駭浪難以平複,自從有了再世經曆,他方才能識破了阿菀兩輩子的秘密,兩輩子她都是個異世客,甚至有時候從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隻言片語可知道,她前世的那個地方,絕非大夏,甚至是一個比大夏更加奇特的世界,方能讓她以一介女兒身,能識得那麼多東西,宛若一個博學之士,什麼東西都能說上一嘴。
這樣的阿菀真是讓他又愛又喜又怕,生怕她還惦記著那個世界,所以一直假裝沒發現她的秘密。
而現在,阿菀再次給了他一個驚喜,真是又驚又喜又嚇。
聰敏如他,加這兩輩子的經曆,自然知道阿菀所說的這火藥一旦問世產生的後果,稍有不慎,便會引起一種難以預測的後果,甚至京城那邊的反應,也讓他不得不防。
當下,衛烜馬上道:“這事情先容我想想,你不必擔心,交給我就行了。”
明明隻是個連生個孩子都要難產的病秧子,從來未被世人瞧好過,卻不想殺傷力這麼大,讓衛烜心頭滋味真是難以言喻。
他發誓,自己兩輩子都想要抓著她甚至想要禁錮她,絕非和她擁有這種殺傷力有關,純粹隻是因為對她的一種偏執的愛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