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川擺擺手,解釋道,“這孩子並非我的親生骨血,隻是戶籍填在我的名字下麵,勉強算個義子。”
焦遂頓時恍然,“原來如此!川兒啊,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既然不是親生的,回頭還是盡量把戶籍分開,以免你將來惹出禍端,牽連了這娃娃。”
張牧川咳了兩聲,說已經拜托韓仁泰幫忙處理了,過段時間,阿蠻的戶籍就會改到洛陽。←思←兔←在←線←閱←讀←
焦遂摸了摸阿蠻的腦袋,“這孩子長得挺討人喜愛的,大名叫什麼啊?”
張牧川答道,“當時沔陽的戶籍書吏著急放衙,讓我取個好寫的,情急之下,我隻得隨便填了大寶二字。”
“張大寶?”焦遂癟了癟嘴,“倒也好記,但太普通了些。”
阿蠻哼了兩聲,拍開焦遂的手,“你們不必這般算計,說來說去,不就是怕我將來爭奪家產嗎?回頭我更換戶籍的時候,把姓改了便是……我都想好了,改成跟福手大伯一個姓,也沾點福氣,就叫馮大寶!”
張牧川本想再與阿蠻解釋一下,並非他擔心家產問題,可一張嘴,又吐出兩口烏血,臉色變得比白驢的身子還要寡白。
孫小娘立刻上前,忙說先別閑扯了,趕緊閉嘴躺下,留一口氣讓我給你治病吧。
她伸手探了探張牧川的脈搏,蛾眉微微一蹙,不住地搖頭歎息:“叫你逞能……這下好了,殘毒已經入了五髒六腑,命懸一線啊!”
高陽聞言眼眶一紅,抓著孫小娘的手,懇求道,“隻要你能治好張牧川,我願意付出一切,用我的性命去換都行!”
緬伯高拍拍她的手臂,寬慰道,“陽子,你先冷靜一下,孫藥師說的是命懸一線,證明牧川兄弟還是有救的。”
孫小娘一點頭,“若是尋常醫師,必然束手無策,但我阿翁乃是藥王,他應該有辦法為張牧川續命……”
高陽立即追問,“藥王現在何處?我這就帶牧川過去!”
孫小娘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輕聲說道,“他本打算去洛陽觀賞牡丹,但聽說鄂國公尉遲恭也在洛陽,想起之前趕黃袍的齷齪,不願與之碰麵,遂轉頭紮進了中條山,結果采藥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正與一個白胡子老混帳對峙,恐怕無法抽身給張牧川治療。”
眾人聽完之後,俱是麵色一黯。
孫小娘看著奄奄一息的張牧川,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不管了,我先帶他過去試一試,總好過在這裏等死!”
她這邊還沒動作,那白驢卻是搶先一步衝了過來,伸嘴叼著張牧川的衣袍,將其甩到背上,扭頭屁顛屁顛地狂奔而去。
眾人大驚,慌忙追著跑出洞外。
張牧川趴在驢背上,被顛得忽上忽下,忽前忽後,一會兒腦袋頂著驢脖子,一會兒臉貼著驢屁股,沒挺多久便暈了過去。
白驢今日特別興奮,一口氣奔行了數十裏也不停歇,反而越跑越快。
孫小娘卸了綁在腿上的銅塊也追不上,她回頭看了看身後已被甩出百步距離的高陽等人,喊了一聲,“哎哎!你們太慢了,幹脆歇著吧……就在中條山下紮個棚子等著,反正我阿翁也不喜歡與外人接觸,你們去了反而礙事!待到治好了張牧川,我自會把他送過來的!”
高陽還是不放心,無奈自己又跑不快,隻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給個確切的方位,我一會兒過來找你們!”
孫小娘聳著肩膀,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阿翁和那老混帳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先前離開的時候,他倆打得火熱,又扯頭發,又扯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