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捏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放開。
我把桌上零落紅頭文件整理到一邊,然後拿過一張報紙鋪在上麵,把飯盒拿出來。
“這些我弄,你坐這兒玩電腦。”他指指他的椅子。
我衝另一張桌子的張樺打了個招呼後,然後坐下來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本書,輕聲和範東璃說,“我看會書。”
他拍拍我的頭,然後拉了張凳子過來,在我旁邊坐下吃飯。
我沒理會那些學生時不時瞟過來的好奇眼神,低下頭安靜的看手裏的書。
“下午有什麼課?”
“西方經濟學,統計學。”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嗯。”
“這個不喜歡?”我看到飯盒裏沒被動幾下的茄子,我記得有幾次我偶爾做了,他吃了很多的。
“沒你弄的好吃。”
我彎彎嘴角,他是恭維我了。我廚藝隻能算湊合,與他相比,那是班門弄斧。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幾道菜罷了。
“下回我再弄給你吃。”
“好。”他從桌子下探過他的手,然後把我的手拉到他的腿上。
雖然別人看不見,但是我心裏還是有些變扭。
我捏住他的大腿肉擰了一下,然後收回手繼續看書。
九月末,晝夜溫差慢慢顯現出來。下午四節課結束後,這個時辰,風裏也沒有了白天裏的膩熱,太陽還未完全落山,在遠處高高的圖書館後半籠著,看著像個流黃的荷包蛋。
我剛從地下室推出腳踏車,就接到範東璃的電話。
“下課了嗎?”
我看了看周圍嘈雜的人群,把車推到另一邊的花壇,“剛下課。”
“你呆在那邊,我來接你。”
“今晚要一起回去吃飯嗎?”
“不,你在那裏等一會,我到了再打你電話。”
我哦了一聲,掛了電話把小單車停好靠在一邊,就著教學樓前麵的小花壇延邊坐下了。
坐了沒多久,就感到手裏的電話震動起來。我四下張望,瞧見短橋上他的車。
我沒有接電話,衝著他的車擺了擺手,然後看著它慢慢朝我這邊的花壇駛來。
“怎麼坐這,這位同學,是無家可歸了?”他拍拍我的頭,然後幫我推單車。
他今天心情很好,我也順著他的話茬,“有家,但是不想回,老師你收留一晚?”
“榮幸之至。”
“不怕賴上你?”
“那敢情好,白賺個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算都不虧。”已經坐上車,他湊過來吧唧一聲親了我一口。
“我不安好心,”我彎彎嘴角,歪頭看他,“你也存壞心啊。”
“那不是剛好登對?”
我看他是往市區的方向開,“不回去吃飯?”
“不回去,但是飯還是要吃的。”
“去哪裏?”
“隨你。”他笑著拉住我的手。
“好好開車。”我啪的輕打了他一下,就看他苦沉下臉看我。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過了半響,看他還是那個表情,我看看路上前後都沒有車。於是湊過去,在他臉上啄了下。然後就見他瞬間變臉似的,恢複了原先的笑臉。
這麼大個人,做這樣孩子氣的行為,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