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範東璃果真如他所言,慢慢閑了下來。他問我要不要出去玩幾天,我拒絕了。
他就陪我呆在住宿裏,日子好像回複到最開初的模式。大多時間我們都是各幹各的事情,也沒多少語言交流。我看書看得累的時候,就靠在他身上閉目養神會。
他記得我偶爾提過的一些喜歡的歌曲,飯後彈給我聽。我會把這幾個星期新學會的七級曲子彈給他聽,讓他提些意見。
三餐,他這個大廚又重新掌勺,變著花樣做,給我打牙祭,好像補償這一個月我快餐來盒飯去的。
我把窗簾被單都拆了下來,送到幹洗店去清洗,既然壯丁在,那麼就好好來大掃除一番。
昨晚下了場雨,今兒一整天陰靄著,範東璃出門了。我把拿回來的窗簾重新掛上,換好床罩,熨好衣服疊整後放入衣櫃。
出門前,範東璃說過會回來吃飯的。冰箱裏前幾天我們一起包的餛飩,還剩下幾碟,牛肉花菜白菇也都現成在著,那就不需要提早準備食材了。我繼續看昨晚未看完的書,等他回來。
傍晚的天空,卻是褪去了沉鬱,帶出了點淡藍。我開了窗,遠處的燈也錯落亮了。
他回來的很遲,我捧著書盯著門口看,門開時,我就看到他還像平時那樣衝我笑。
我坐著沒動,他上來抽掉我手裏的書,坐了一下午,其實我的書就沒翻幾頁。他把我攬到他懷裏,我安靜的窩靠著。
“我爸爸找過你了吧。”
“見過麵了。”
“哦。”我垂下眼睛。
“不想知道他和我談什麼?”
“讓你和我分手嗎?”我笑著歪頭看他。
他捏住我的下巴,端詳,“那你想分手嗎?”
“分手費,青春損失費,不劃算的買賣我不做。”我攤手伸到他麵前。
“噢,看我招了個小白眼狼啊。”
“不然怎麼找上你這匹……”我拉下他的手,“色狼。”
“舍得?”
我微微一笑,“你舍得的話,我就舍得。”
“那你這輩子就不要有後悔的那天了。”他依舊溫和的看著我,淡淡的說。
心好像忽然放鬆下來,我望著他的眼睛,開口道:“爸爸有提房子的事情嗎?”
“我下午去看過了,明天我送你過去,那裏是我挑的,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嗯。”
“你爸有事已經回去了,他讓我和你說,下次有空我們兩家一起吃個飯。”他拍拍我的頭。
“知道了。”
“我幫你一起整理東西。”
“我的東西不多,晚上再弄吧,”我緊了緊握著的手,仰頭看他,“我晚上想吃餃子。”
“好,饞貓。”他刮刮我的鼻子。
“要自己包的。”
“好。”
父親所謂不反對我和範東璃的交往,是有前提的,那天他在電話裏就說的明明白白。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必須從範東璃這裏搬出來,學校裏的寢室現今是安排不進去了,父親說會有地方安置我。
第二就是父親說會和找範東璃好好的談一談,我不知道今天他們具體談了什麼內容。
不過雖然他對範東璃的認知,一開始就自帶了一種偏見。但是我這個女兒找的,也並不是個大奸大惡,遊手好閑的混飯子弟。而且貌似又對他死心塌地的緊,沒臉沒皮的扒著他不放。
那麼最後不管他有千萬個不樂意,最終贏家一定是我。
不過我也必須象征性的示個弱,杠著烈女樣兒對我並無好處。
在這個房子的事件上,稍微妥協,我並不虧。
國慶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基本都花費在給我挪窩上了。找的房子是在鎮上的小區裏,三室一廳,給我住,綽綽有餘,空落的很。地兒我倒是喜歡的,坐北朝南,還有一個小陽台。
大件套東西,裏麵都已經全備,細碎的小物件我又重新去買了新的。擱在範東璃那裏的東西,我基本上都沒怎麼動,就拖了一個皮箱過來,裏麵除了自己的衣物之外,也就沒什麼其他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