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父親所謂的別扭矛盾,幾個電話之後,表麵上又恢複如初了。
他對範東璃也許自有估量,但是明麵上也是有禮往來的。我並不要求父親如何表態,隻要能接受就行了。
八月份有兩個星期的時間,都花在暑期實踐上。去的是國稅實習,稅源四科,早8點到,晚4點半下班。倒兩趟公交,回九龍。
是父親的關係才能進去,所謂帶我的老師也是他的朋友。
這種實習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打打下手,瑣碎的事情較多。基本上每天做的都是重複的事情,檔案整理。
要進這種國家機構,一般都是要考公務員。
父親關係還不夠硬,即使大四的時候考進去,也是在樓下大廳就職,這個與銀行差不多含義。
其實倒是很想留在學校,前世我的一個同學與輔導員關係較好,自身實際操作也不錯,最後留在了本院的會計處。
工作上麵的打算,我也有和範東璃提過,他沒有給我什麼意見,隻是說一切隨我。
開學後生活如常,學校,九龍,兩點一線。
私下偶爾在校吃飯,蔣峰有時也會加入我們。
我知江佐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對於蔣峰以前對我有過好感這事上,依舊有小疙瘩。
所以我自在言談舉止中,時刻注意和蔣峰之間的距離。
他也是個敏感之人,自然懂得道理。
其實在範東璃剛轉院回來,我重新歸校的那會,蔣峰在私下找過我。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我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一開始的談話並沒有涉及感情之事,我們轉了很多話題,倒是談的愉快,他真的是個不錯的談話對象。
最後他問的直截了當:“你知道我喜歡過你嗎?“他一直微笑,我無聲點頭。
“你呢?”說完蔣峰自個兒倒是笑了,“範老師是個不錯的人。”
沒等我說話,他又呼了一口氣,朝我笑得有些如釋重負:“終於把話說出來了,你知道我憋著有多難受。”
然後朝我又眨眼睛,我彎彎嘴角,想了想,說了一句:“其實江佐很好。”
他沒有回答,避重就輕:“抱歉,我能抽支煙嗎?”
我點頭,兩人就一起看著遠處沉默。
分手的時候他說了句:“我會好好考慮的。”
我默然,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以後再相見,他表現的都很自然,如現在般。
我不知道他和江佐是如何在一起的,不過卻是真的希望蔣峰能好好對江佐,她遠比我適合他。
下了課,書本還未合上。江佐和章小佑就湊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逛街,我想了想拒絕了。
她倆笑嘻嘻的把手裏的書一股腦放在我的手上,章小佑帥氣一甩,一把鑰匙就丟入我懷裏。
我搖搖頭看著倆個人勾肩搭背的小跑出了門,整理了下東西,拿過鑰匙放入口袋,倒是很久沒有騎自行車了。
把兩個人的書帶放回她們的寢室,車子推入地下室停好,看看時間還早。公交車站在鎮口,我慢慢沿生活區小道出來。
看著街道兩邊三三兩兩穿迷彩服的學生,該是大一剛進的新生軍訓歸來吧。
我無聲笑笑,想及自己剛進大學的時候,好像就在昨日一般,時間過得倒真的飛快。
回家的車上,給範東璃打了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聲音有些氣喘。
“在哪裏呢?”
“在慢跑,你到家了嗎?”
“沒有,在回來的路上,順路回去市場買菜,你今晚想吃什麼?”
範東璃最近幾個星期都會出去慢跑,或者騎自行車。剛開始我不放心,一直陪著他,怕他的腿會抽筋受不了。
後來腿倒是沒有出現什麼異樣,晚上他的左手卻是發燙發麻,動一下就痛得不行。
那是我第一次和範東璃冷戰,不與他說話。可是又擔心他,他一晚上疼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背著他打電話給醫生,醫生了解情況後讓我別著急,說範東璃左手神經本就恢複緩慢,不過患手的功能鍛煉,倒是沒有錯的,大概是用力過猛,建議我去買個前臂超腕關節的之具,平時不鍛煉的時候可以帶上。如果再不放心,可以去醫院檢查下。
回房後,範東璃見我一直低頭隻幫他揉手臂,拉我到他懷裏,問我是不是生他氣了。
我無聲搖頭,上前抱住他,我不是與他生氣,隻是真的心疼他。
“買點豆腐,菠菜,晚上我給你做魚羹。”
等回過神來,公交已經到站,我一邊下車,一邊回他,“今天去釣魚了?”
“嗯,隻留了條大的,起碼有三四斤重啊。”
我笑笑,“好呢,知道了,等我回來。”
回到家,範東璃已經在廚房忙活了,多多直著身子扒住我的腿,我抱起它,親了親。
進了廚房,範東璃係著圍裙,頭發還是濕的,該是洗了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