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想多了,隻是私下和父親提了個意見,把她換了。父親倒是沒有沒說什麼,我也就定心了。
婚紗攝影打電話通知我們,可以取照片了。
忙碌一天,家裏臥室客廳都放上了結婚照。走進走出,目光涉及,忽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與範東璃領證後這段時間,其實自覺與以前一樣,沒什麼不同。
不過也許在家人親友一眾朋友麵前,做個見證,意義真的會不一樣吧。
隻是我和範嬸也提過,婚禮還是簡單一點的好。
要求定的過高,操勞過累,反而是有些舍本逐末了。
新家訪客,我和範東璃各自來的朋友不多,都是喜靜的人,更喜歡兩人世界。
不過朋友偶爾串門,倒也不錯。
江佐和章小佑自從第一次見了多多後,就經常周末結伴來玩個一下午。
原本冷清的屋子忽然熱鬧起來,多多在客廳臥室跑竄,江佐和章小佑提著一大袋零食坐在沙發上拌嘴。
江佐有一次很正經的和我說: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變得愛笑了……其實你笑起來很溫柔。
我一滯,江佐已經又胡鬧打諢開了。
我摸摸臉頰,彎了彎嘴角。
這樣的日子瑣碎重複,但我的心裏的確是很溫暖快樂的。
領證後,範東璃就把存折證件什麼的都交到我的手裏。
我好奇的翻看,完後瞪著眼看他。
範東璃好笑的捏我的鼻子,然後攬我入懷,慢慢講給我聽。
他的積蓄豐厚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雖然我知他除了在大學授課之外,手上還有幾處房產。現在聽他一處處細說,還真不知道這個人隱得夠深。
蘇侯,林笙是他的好友,這個我是知道的,卻不知他們之間還有更深的聯係羈絆。
蘇侯現在所開的模特公司,其實最初注冊資金一大半都是範東璃掏出借他的,這麼多年一直幫襯,蘇侯叫範東璃大哥,也是不忘他當年救濟之恩。
蘇侯也是個能人,打拚不服輸,慢慢把錢還給範東璃,不夠的就用股份頂上,現在公司蒸蒸日上,既不用範東璃擔心,每年年底又有分紅拿。
至於他自有的房產小炒,除了大城市幾處商品房外,更多卻是投在江西安徽那邊幾處不富裕的農村,風景倒是真的不錯。
剛開始蘇侯他們不解,倒是後來那邊貧瘠之地卻是慢慢通路,成了自然景點,自是不用擔心房子賣不出去……
我伸手在他腰間扭了下,他低頭吻我,“現在這些都是你的了。”
“你還真放心我,不怕我卷款潛逃?”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他的臉埋在我的胸前,癢得我不停發笑。
元旦幾天假期,範東璃問我要不要出去玩,我臉一沉,手上動作收緊,就聽得他悶哼一聲。
“那隻腿也不想要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再不放手,的確就少了一隻腿了……”
“色狼。”我臉一紅,手鬆開了。
範東璃抱住我,“想去嗎?”
我貼近他的身體,無聲的搖搖頭。
範東璃歎了一口氣,雙手把我擁得更緊。
在一起時間久了,我會不時和他發點小脾氣,他像逗貓兒一樣,隻笑得包容。
到最後我一人獨角戲,自然也演不下去。
自從範東璃車禍之後,我變得愛黏他,我想範東璃應該也有感覺。
對我而言,那種失去過一次的心慌感覺,我這輩子不想再回顧一次。
現今聽到他提及旅遊,或多或少變得有些杯弓蛇影。
其實我甚至經常會有一種想法,即使多年之後,白發老矣,我也希望是我先早他一步,離開人世。
我自私不夠勇敢,現在就這般,我無法想象幾十年過去,對於失去他的日子,會如何過法。
元旦假期,我和範東璃基本上呆在家裏。隻是跨年的那晚,他陪我去了遊樂園。
遊人很多,攜家帶口,情侶,學生……
我挽著他的手沿著人流漂走,一路華燈高懸。
我們走的很慢,我故意落後一步偷瞧,看著前麵他的背影與常人無異。
還未偷笑夠,就被範東璃抓包。
我吐了吐舌頭,上前拉住他,把頭靠在他肩上。
偶爾興起,我會跑去排隊,沒有玩那些刺激性的遊戲。
隻是幾處:碰碰車,秋千,木馬……
天空中不知何時煙花綻放,五彩燦爛。
人潮喧鬧,我坐在旋轉木馬上,四下尋找範東璃的身影。
燈火闌珊,我看到他一直站在那邊靜靜看我,就那麼溫和的含笑等待。
我朝他揮手,安然微笑。
——正文完結——